“那得要几百个亿！”
仅仅买下土地是不够的，还有后续开发的钱呢！那简直是天文数字。
赵剑强吞了一大口口水，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道：
你这是要把安水打造成高度发达的现代化城市，你不做政府官员，可惜你这个人才了！
“当初你一文不名，凭什么敢向柳家要5000万？你见过5000万是多少？那可不是5000块。”
古井质问，你赵剑强的魄力哪去了？
“当时只是跟叶桂兰赌气，想多多赚钱！”赵剑强小声地嘟囔。
见赵剑强犹豫，古井继续鼓舞：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自古以来不能为国家利益进行长远谋划的，一时的聪明也是短视的、微不足道的；
不能从全部大局的角度去谋划的，即使把自己的企业治理得再好也是区域的，也是片面的，微不足道的，短暂的。
行大事者必有非常手段。不是一两个亿能解决的，也不是做成一两个项目就叫事业有成。
没有通天手段，哪来家财万贯？你要永远记住，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利在局势，不在力耕。
所以你要抬头看路，而非仅仅低头致富。”
古井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炽热的阳光，远处安水闪闪的波光：
“你赶上了好时代，也赶上了年轻的好时光！我若年轻十岁也定会跟你一块儿闹他个地覆天翻！”
赵剑强犹豫了，这里不仅仅是买下地皮那么简单，还有后续开发的资金，那才是大头，那才是填不完的大坑，需要的钱也是天文数字。
看着窗前的古井，赵剑强坐在沙发上没动，自烟盒里抽出一只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可是钱从哪来？”
“集资！”古井头都没回，很简单的两个字，举重若轻。
“怎——么——集？”这句话对赵剑强来说却异常沉重。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你我是没有那么多的钱，但是社会上有啊！
银行是绝不肯冒风险贷款给你做风投的，你为什么不另辟蹊径？
集资！”
“当年，您和老吴头在香港跟詹姆斯是如何运作的？”
赵剑强的语速很慢，似在斟酌，他想从当年的那场博弈中找到能够借鉴的地方。
“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成功的模式，随着时间、地点，政策的变化，别人的成功是复制不来的。”
古井回避了赵剑强的问题，依然没有回头。
赵剑强只能坐在那里看到他黑黑的背影，以及飘起来的蓝色烟雾。
没听见赵剑强回应，古井继续说道：
“集资对别人来说也许难如登天，但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更生县的经济模式太诱人了，很多人都想投一股，分一杯羹。
你已经创造了一个经济神话，一个从白丁到亿万富翁的神话。
记住，思维是有惯性的！不在于上面怎样风起云涌，但百姓只认为你能行，还能再创造一个神话！
你身上马太效应的光环还在，集资这件事放到别人身上也许办不到，但是你一定能行。
你一定要让百姓们觉得如果不投资你的公司就会失去赚钱的机会！”
“啊？”赵剑强觉得有一种诈骗的意味：
“几百个亿，没有任何风险抵押，那是非法集资！如果还不上，恐怕会招人骂！”
岂止是招人骂那么简单？甚至有可能坐牢！
古井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长叹一声，语速缓慢地说道：
“山河表里乾坤袖，峰峦如波渡扁舟。
千秋大业方寸地，万世雄基下丝钩。
是非功过三杯酒，星落棋枰不曾休。
毁誉贤宵一壶茶，野鹤闲夫话春秋。”
办公室里很静，只有电器发出的轻微的呲呲声。
手中的烟已经烧到尽头，烫得古井一哆嗦，扔掉烟头：
“武周时期出了个女强人，你知道吗？她死后立了个无字碑……”
没有听到回应，古井回过头，见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剑强已经走了。
这时柳岸明从办公室里面的套间走了出来：
“他会同意吗？”
“他那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怎么做，就不是咱们能干预的，听天由命吧！”
古井走到沙发前坐下，重新点燃一支烟。
柳岸明跟着坐下：
“你曾经帮过他很多次，跟他亦师亦友，跟他说说也许……”
古井透过烟雾看着柳岸明：
“这其中的风险谁都知道，谁也不傻，几百个亿的集资，有可能让一个人万劫不复。
其中的可行性，也很渺茫。
人总是关心自己的利益，千万别提交情，容易受伤。”
柳岸明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心中总有些奢望：
“他答应，还是拒绝了？”
“应该还在犹豫。”
古井自鼻孔喷出烟雾：
“刚才我一直在窗口背对着他，其实我心里也打突，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去劝说他。
我倒是觉得，我很符合狼外婆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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