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将南栀的头发拨开，露出一整张小脸，“她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睡得很熟，怎么都吵不醒……”
盛浮川的呼吸凝滞，慢慢变得沉重。
他不说话，盛时墨便觉得痛快不已，“你不是要跟姜云结婚了？现在又在这里在意什么呢……”
说着，他突然感慨了一句，“其实我也明白的，你跟南栀毕竟纠缠了这么多年，现在有点放不下也是正常的，但是你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呢？如果你对她还有感情，那就更应该放心了，毕竟像我这样可靠的男人，肯定会给她一个很好的家庭……”
“是吗？”
他的话一字一句，全都在挑衅盛浮川。
盛时墨将手机放在了南栀的身侧，让他能够听到她的呼吸声，“她现在睡得很甜，因为睡在我的身边，所以很有安全感，这是你永远也给不了她的。”
他看到过她身上斑驳的印子，都是盛浮川带来的。
盛时墨眸色深了下来，“你带南栀的，就只有伤害，知道吗？你碰过她之后，她会害怕所有的触碰，抗拒所有人的接近，可现在她却愿意睡在我的身边……你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就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再去看，盛浮川已经挂了电话。
他嗤笑了一声，随意将手机放在一旁，刚要起身离开，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余光一瞥，就看到南栀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她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不像是刚醒来的，像是已经清醒了很久。
盛时墨愣了一下，张开嘴，想说些什么。
但是要说的话却卡在喉咙里面，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看了南栀一眼。
过了一会，又叹了口气，“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南栀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才问他，“……你是不是在跟盛浮川打电话？”
“是。”
盛时墨很爽快地就承认了，“你手机忘带了，就放在客厅，我本来想给你送过来的，看到他打了过来，就想给他一点教训。”
南栀勾着嘴角，虽然笑了，但眼里面并没有多少笑意，“你以为这点事情，还能够伤害到他吗？”
“不管你相不相信——”
盛时墨轻声打断了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他对你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直到现在，也没有放手。”
南栀眼睛一眨不眨，有些干涩。
听了他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是吗？”
她不知道盛浮川对她是什么感情，有也好，没有也好，只是占有欲也罢，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只知道一件事情：
如果真的爱她，不会这样千方百计地伤害她。
“他或许只是拿我当一个取乐的东西。”
南栀缓缓撑起了身子，又看着盛时墨的眼睛，“刚才的你，跟他没有什么区别。”
他想要伤害盛浮川，厌恶他、讨厌他，所以用她当做幌子。
……他是真的想娶她吗？
在那么多人面前向她求婚，南栀并不这么认为。
事实上，他虽然不像盛浮川那样伤害过他，但他更多时候也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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