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和零滚滚拌着嘴,场中训练结束了。
辜放鹤收刀,接过小匪递上的汗巾,随意擦了擦脸上和脖颈的汗水,然后便朝着他这边大步走来,阳光落在他蜜色的颈间,短衫下胸肌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野性又性感。
锦辰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又递过茶杯,“大当家好身手。”
只是这样被夸一句,辜放鹤心里便涌起愉悦。
他接过茶杯,仰头喝了,又在锦辰唇上亲了亲,茶香在唇齿间交融。
这时,柳眠风和陈啸山走了过来。
柳眠风摇着扇子,“大哥,有探子来报,石猛和燕七已经在议事房等了。”
辜放鹤嗯了声,牵起锦辰的手,“一起去。”
议事房里气氛凝重。
除了他们五个当家的和锦辰,还有两个风尘仆仆的探子跪在下面。
其中一个抱拳禀报,“禀大当家,各位当家。暗探小队在南洲城内发现,三皇子……已秘密抵达南洲城,并未大张旗鼓,只带了一队精锐护卫,扮作寻常富商。”
辜放鹤眉头一皱,“何时的事?”
“约莫几日前进的城,进城后,三皇子暗中盘下了三处酒楼,分别在南洲最繁华的东市,最空旷的西郊,和最隐秘的北巷,这三处地方呈三角之势,若是有变,可互为犄角。”
“那里守卫森严,我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但发现南洲刺史及其几个心腹,这几日曾多次秘密前往,且神情恭谨,不似寻常拜会。”
柳眠风摇着扇子,眯了眯眼,“怪哉,三皇子现在不忙着和太子夺权,跑来南洲做什么?”
石猛瓮声瓮气地插话,“管他想干什么!反正和朝廷沾边的,都没安好心!咱们黑山寨和他们势不两立!”
另一个探子接口,“暗探查到,三皇子的暗卫在暗中找人。”
“寻谁?” 辜放鹤眸光一凝。
“寻……” 探子抬起头,看了坐在辜放鹤身侧的锦辰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寻……阮公子。”
屋内霎时一静。
辜放鹤冷笑一声,“他果然和皇子有关系,所谓替父找药是假,暗中探查黑山寨才是真。”
陈啸山:“我们和太子不共戴天,但三皇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今来南洲,怕是没安好心。”
石猛握紧拳头,粗声道:“我们进城去探探?”
辜放鹤沉默片刻,“我亲自去,或许……还能见见故人呢。”
他口中的故人,自然不是指三皇子,而是指当年在朝堂上,与太子一党联手,将他逼至绝境的那些人。
三皇子此番前来,是否也与当年旧事有关?
锦辰坐在他身侧,一直没说话,指尖把玩着辜放鹤放在桌下的手指,此刻才抬眼,“进城?那我也去。”
他放松地倚在椅背上,指尖拨弄着辜放鹤的手指,““在寨子里待久了,也怪无聊的,正好出去走走。”
辜放鹤眉头一蹙,城中局势不明,三皇子暗藏,危险重重,他怎能让锦辰涉险。
然而,不等他开口,旁边的燕七已经兴奋拍手,“好啊好啊!锦兄弟,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南洲城里哪里最好玩,哪家的点心最正宗,哪家的说书先生讲得最精彩!”
锦辰挑眉,抛给他一个兄弟俩的眼神。
辜放鹤看着他这样的笑容,到了嘴边的拒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想起锦辰在竹林与山君为伴的模样,想起他处理阮疏桐尸体时的冷静……他的小郎君,从来都不是需要被圈养在温室里的娇花。
锦辰有自保之力,甚至……远超自己想象。
更重要的是,辜放鹤不想将锦辰独自留在寨中,哪怕知道寨里安全,可一想到要分开,哪怕只是几日,心中便无端生出空落落的不安,只有将人时刻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好,但你必须跟紧我,不可擅自行动。”
锦辰眨了眨眼,笑容更深,“好啊,都听大当家的。”
——
当夜,暖阁院里。
辜放鹤被柳眠风和陈啸山拉着,又去商议了一番明日进城的细节与应变之策。
锦辰坐在石桌边,等着辜放鹤回来。
月色很好,他忽然感觉到有视线,抬眼看去,杀意只出现了一瞬,便化作了淡淡的疑惑。
只见黑影从墙头掠过,随即哐当两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一把短刀,和一枚玉佩。
短刀刀身轻薄,很适合没有武功的人用,而玉佩……
锦辰拿起来看了看,皇家之物,怪哉。
不对。
锦辰看着这两样东西,忽然恍然一笑,看来是有人……认错人了。
他把短刀和玉佩随手丢进屋里,刚坐下,阿砚就端着果盘来了,不是春季的时令水果,却新鲜得很。
“少爷,大当家让我送来的。”阿砚笑嘻嘻地说,“我听阿东说了一嘴,这是塞外来的新鲜水果,快马加鞭送来给您吃的,大当家对您真好。”
锦辰笑了笑,让他放下。
阿砚把果盘摆在石桌上,又端来茶具,这才退下,回了偏房,轻手轻脚关上门,知晓晚上不能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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