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驹挣扎着坐起。他感到浑身酸疼,骨头都快要散架,与之相比自己身上的伤口都没什么感觉了。
莫名一只手抬着他的胳膊,带他到外面看一看。
他们现在身处黑岩厂南方的森林,千岩军以火油烧出一条光秃秃的林间大道,原本扎根在这里的树木被砍伐作为防线的原材料。
从天上看,这条大道醒目地将森林一分为二,如同土地上狰狞的伤口;在伤口的南方是残存怪物的藏身之所,更南方是古魔神遗留的无人之地。
千岩军全线推进,由若干山地作战营组成的山地兵团将一切敌人推到防线的另一边,并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再此之前南方那片土地没有什么开发价值,所以基本直接被放弃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影响。
然而现在,在那片土体上出现了些许存在感染能力的危险个体,为了璃月港的安全不得不开始有所动作。
在营地的另一边有两座单独的大帐,魈和陈小沂被分别安置在里面。
短暂地下地行走后,张义驹稍微适应了一些身体的酸疼,可以不需要莫名的帮助做动作。
他先是去了陈小沂的病榻前,白术一直在这里照看。
“她现在怎么样了?”莫名问。
白术神色略显疲惫,但又流露出平日不曾显现的热情:“已经稳定了下来。
这种病症前所未有,金石药理未见成效,称得上绝症,然南方瘟病毒土沾染的魔神力量出乎意料地对她的症状有极佳的治疗作用。
我以那匹战马为例进行研究,发觉魔神的力量会让病症流毒溃散,两者之间或许存在某种内在关联,以致症结触之即化。而我这治疗瘴毒的方子倒是有,故此先用魔瘴去病,后滋之以方,便能痊愈。”
“这样啊……”莫名闻言若有所思。根据许氏爷孙的研究,这种病毒是在炼金术、魔神能量、深渊能量等等多种不同手段平衡下制造出来的,说不定是新加入的魔神力量打破了那种平衡,导致病毒自身发生了崩溃呢?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那些残存的少许生物病毒还要逃到南部群山去,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还是说不同的浓度下会有不同的效果,当瘟疫魔神的力量足够强,反而会将原有平衡打破的同时形成新的平衡,正如这种病毒影响下感染个体发生的结构分解与重组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么时间拖下去只会让那些东西更加凶悍强大,处理起来会更加棘手。
“魈上仙现在怎么样?”见莫名和白术都不说话,张义驹这才开口。
“哦,他目前没什么大事。你若不放心,我带你去看看。”
莫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带着张义驹探望隔壁的魈。
魈躺在床上,全身没有力气。他已经醒了过来,发狂时的记忆仍旧在他脑海里闪烁。
“呦,醒了?”不知何时莫名和张义驹已经站在他的床前,魈歪过头去,张义驹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说眼前这人是个仙人,而且是个好人,可自己实打实差点在他手上玩完。
一时间,张义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抱歉……”魈打破了陈默,“还好你没大碍。向你出手并非我本意,那时的我身不由己。”
“好说好说……”张义驹附和几句。
魈接着说:“但你武艺稀松,气力不济,倒是一些术法使得有几分奥妙。
你最好多加锤炼,若有朝一日我再次变成那副样子而能挡我者皆有事再身,我希望那时的你能战胜我。”
张义驹尴尬地干咳两声,暗暗偷瞄了莫名一眼。
莫名忍俊不禁:“你对他要求太高了。他是半路出家,一没有打好基础,二没能自小捶打力气,只在我手下学了几个月,能有现在的本事实属不易。
我看你既然对他有这么好的期待,不如就由你在这里带着他找那些妖魔鬼怪锻炼锻炼,指点指点他枪法。正巧我现在也有事在身,不能在这里过多耽搁。”
“我的业障对于凡人而言足以致命,让他在我身边只会害了他。”
“这好办。”莫名说着,掌心多种元素力交织碰撞,亮眼的光芒凝聚出实体,一枚金灿灿的玉石渐渐显露雏形;当华光散去,张义驹才看清那枚玉石被串在圆润的细绳上,其外表很是朴素,上面刻有一些方方正正的符号。
莫名把这玉石交给张义驹:“这可以帮助你免受魈业障的影响,亦能让你在瘴毒之中不受其扰。”
“既然如此,我答应你。但须他自己刻苦认真,我的标准很严格。况且我并不善于传道授业,能学多少还要看他悟性如何。”也许是心怀愧疚,而莫名又话说到这份上,魈只得答应下来。
莫名点点头:“那就好。你们在这里会有人照顾,等痊愈后就可以自行制定计划,千岩军这边不会为难你们。
我有我的事,告辞了。”
这边大势已定,剩下的就交给千岩军了。莫名回到群玉阁完成此次述职报告,凝光将齐苗也派到南部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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