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树蜗牛,它的粘液含有特殊成分。”
然后他又从树干下的枯叶中小心的捡起一截枯枝。
不过达米恩在仔细看过之后,才发觉这是一只竹节虫。
“完美的拟态,你几乎没办法将他们和真正的枯枝区分开。”
说完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凑近了仔细观察着它们关节处的细节。
达米恩听着教授滔滔不绝、充满激情的讲解,虽然对那些拉丁学名和复杂的生态关系听得云里雾里,但也被教授那种纯粹的热爱所感染。
“怪不得Boss要救你一命……”
达米恩看着教授的背影,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
马瑙斯,麦克.克劳斯下榻的酒店大堂里,虽然空调在努力的驱赶着湿热的空气,但却怎么都带不走那股子挥之不去的潮湿。
两个与这间高档商务酒店格格不入的男人出现在前台。
其中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头上带着'MAGA'红色棒球帽的男人正在和前台搭话。
“嘿,美女,”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西语口音,手指看似随意地敲打着摊开在台面上的酒店宣传册。
“我们找住这里的麦克.克劳斯先生,约好了的。”
前台小姐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指尖在键盘上敲击两下,迅速调出了记录。
目光扫过屏幕,又回到棒球帽男人脸上,“对不起先生,麦克.克劳斯先生今天不在酒店。”
然后表情带着些许质询,“您真的和他约好了吗?”
“哈……”红色棒球帽发出一声短促的干笑,掩饰着一闪而过的尴尬。
红色棒球帽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笑容,然后上身前倾,把手里的酒店宣传册推了过去。
“听着,美女,”他压低了些声音,“帮帮忙,告诉我克劳斯先生去哪儿了?一点小意思……”
前台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又落在他压着册子的手上。
她伸出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灵巧地探入册页间,精准地捻出那两张被汗水微微濡湿的二十美元钞票。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将册子推回男人面前,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微笑。
“额……”
红色棒球帽迟疑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对方的“胃口”。
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带着点肉痛和不耐烦,又飞快地从后裤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钞票,再次塞进册子里。
这次,前台的笑容似乎真诚了那么一丝丝。她微微躬身,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Sir,麦克.克劳斯先生之前说,要去亚马逊丛林进行科考活动,已经……”
她侧头思考了一下,“已经去了三天了。”
红色棒球帽的脸色垮了下来,这笔钱算是打了水漂。
他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谢谢……”
前台的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变,“不客气,欢迎下次再来。”
红色棒球帽立刻转身,跟另一个正在观察酒店大堂的同伴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两人快步走了出去。
就在他们身影消失的瞬间,大厅角落的棕榈树盆栽后,一个原本悠闲翻着过期杂志的男人合上了手中的《时代周刊》。
动作迅捷却毫不引人注目,对着藏在领口的微型麦克风低声道,“‘看门狗’,有兔子跳出来了。”
他身旁另一个扮作等人的“旅客”也立刻起身,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他们都是安布雷拉的人,在麦克.克劳斯遭袭之后,就被达米恩.斯科特安排在酒店里守着。
没有人知道那三个佣兵已经死了,所以根据推测,应该会有人来探查情况。
这两个人并没有离开酒店,他们从大门处沿着围墙慢慢的走着。
酒店旋转门外,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红色棒球帽烦躁地摘下帽子,抹了把额头的汗,对着同伴抱怨。
“妈的,白跑一趟,那书呆子三天前就跟那个什么‘安东矿业’钻林子去了!”
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这个‘安东矿业’到底什么来头?之前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在雨林里活动啊?”
而另一个人正在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的目光扫过酒店外墙、停车场入口、街对面的咖啡馆窗户,似乎在评估着环境,又像是在确认是否被人跟踪。
这人正是阿莱克斯.罗哈斯,他没说话沉默地迈开步子,沿着酒店围墙的阴影朝着那扇敞开的直连楼梯间的侧门走去。
楼梯间里的声控灯光亮起,惨白的光线照亮了盘旋而上的阶梯,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两人沿着楼梯慢慢上行,罗哈斯仔细的观察着楼梯、地面和墙壁的情况。
直到三楼拐弯的那处狭窄平台,罗哈斯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眉头紧锁,仔细打量着上方一大片明显被重新粉刷过的墙面。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指关节轻轻刮蹭着那片墙面,指腹感受着漆面的平滑与下方可能存在的微小凹陷或弹孔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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