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缓过劲来，略有诧异道：“至暗之力引人堕落，却没办法分清具体的目标？”
“不，更准确地说，这种力量会持续不断污染任何生命，如果是没晋升高维的生命一进到这里，就会被彻底污染同化。可高维生命本身就有抗性，再加上我用神秘权柄跟至暗之力始终形成对抗，这就让它开始寻找另外的出路了。”
楚然直接道：“至暗之力要污染你我，就必须持续不断地尝试，低语，怪物，甚至是幻境，它在尝试不同的方法，但它似乎没办法分辨你的两个意识之中谁为主体，就只能选择更好污染的那个来下手。”
“未来谢灵就是这么被它给搞下线了。”楚然说完，伸出手指在谢灵的眉心一按，随后食指与拇指捏起，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向外一抽，就在谢灵的眉心当中拽出一条浑浊的流光。
那正是未来谢灵的意识光辉。
此刻那条意识光辉已经染上了黑色，很明显是被至暗之力所侵蚀，所以才会陷入沉睡。
搞不好现在他正在做着不断毁灭智慧学府的噩梦。
“学弟，你有什么想法？”
谢灵倒是没有问楚然为什么要把这道意识抽离，“我们被梁绛星那老东西坑了，总不能白白帮他卖力，要不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不用。”楚然手掌虚握，托着未来谢灵的意识光辉，不断用神秘权柄拔除污染，同时道：“进了这条路，不去看一眼终究是不能甘心的，何况梁绛星这狗东西未必是坑了我。他的想法很巧妙，想利用信息差，让我替他扛住压力，好给他留出时间去达成某个目标，但他忘了我是什么人。”
“就算牛魔王来了，也得给我犁三亩地，想利用我顶住至暗之力跟命运长河的双重压力，什么都不付出怎么能行？”
说完，楚然将几乎拔除了黑色痕迹的意识光辉重新拍进谢灵脑壳，紧接着便晃动手指，一道道水波浮现出来。
那些水波很快就塑造了一颗又一颗全新的升格宝石。
每一颗升格宝石背后，都有许多金色线条在快速勾勒出形体，仿佛凭空组成了一具身躯。
很快。
数十个一模一样的‘楚然’诞生，每一个眉心都镶嵌着升格宝石，待他们睁开眼，就已经成为了真正的高维生命，而非单纯构建出来的分身。
这些‘高维楚然’齐刷刷朝本体楚然看了过去，根本不需要沟通，便已经明白了楚然的真正打算。
“学弟，你这是……”谢灵却看不懂楚然在做什么。
楚然道：“既然梁绛星想要我跟至暗力量对抗，那就如他所愿，先不去看超然之力，咱们反着来，去找暗影位面。”
“这是暗影位面制造的通道，连接着命运长河所有至暗力量，等我把整个暗影位面炼了，再由你彻底斩断至暗力量诞生的命运。”
“我要把它彻底钉死！”
楚然的眼底仿佛闪烁着某种不明意味的光，“从我这儿占便宜，有那么容易？老东西，这可是你主动把刀递到我手里来的，别怪我手黑啊。”
话音未落。
数十个晋升高维的‘楚然’立刻向四周散去。
原本盯着楚然跟谢灵不断冲刷的至暗力量就好像突然陷入某种深深的自我怀疑，一时减弱了不少。
但那些力量很快便追着楚然的分身而去。
那些分身都有思想，也是完整的生命，至暗力量的恶意自然不会无视他们。
而这一变故，就连命运长河都没反应过来，逆流奔腾的长河顿了顿，在谢灵的关注之下渐渐有了平息的意思。
“光是散一些分身出去能有用吗？”
谢灵见到命运长河的变化，却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结果就在这时候，那些飞出去的‘楚然’全都举起手，一道道神秘权柄无差别横扫，好像饿死鬼一样疯狂撕咬着这黑暗通道的本身！
几十个楚然一同使用神秘权柄，那绝不是数量上的递增，而是某种不可描述的质变。
神秘权柄的本质，就是能够重塑、分解一切，堪称神灵领域的权柄力量。
随着楚然对它的理解加深，渐渐意识到了这种力量的限制在哪儿。
不是它的总量，而是它的‘范围’。
就算自己将范围扩张到极限，都没办法做到覆盖整个宇宙，也就是一整条命运线。
在蓝色命运时，楚然就已经尝试过这个操作。
神秘权柄更像是以他为中心，不断扩张的领域。
但如果把这个中心点变成十个，二十个，乃至更多呢？
眼下这条黑暗通道，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数十个疯狂扩张神秘权柄范围的‘楚然’，不断在至暗力量之间穿梭，对于疯狂袭来的污染与呓语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准了那些潜藏在黑暗深处的本质力量，上去就是一口！
这条通向命运反面的通道是由至暗之力组成没错，但它的核心却是暗影位面。
也就是梁绛星的伟力根基。
现在通过神秘权柄撕咬下来、重塑分解的每一寸力量，都是从暗影位面身上割肉。
这般突变，很快就作用在整个通道之上。
原本四面八方都是如海般的至暗之力，稳稳当当输送到这里，不断击穿命运长河的底层，足以送他们前往螺旋状的最下层，直达命运反面。
但是现在，暗影位面被疯狂蚕食，立即就让通道呈现出不稳定的迹象。
这让原本还跃跃欲试的命运长河都懵了。
就好像发现有人撬开了自家门锁的主人，正想迁怒屋内的所有人，结果发现屋里这位不光把小偷给逮住了，甚至还准备当场打死。
命运长河显然没有那么复杂的心理过程，但它注意到通道的异变，显然开始归于沉寂了。
“有效，命运好像不再关注这边了！”谢灵声音微扬，扭头看向楚然：“学弟，你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一下就解决了命运长河的反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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