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率先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越野车冲去。那是她早就准备好的退路。
“快!上车!快!”韩威的手下们也看到了前方堵截的敌人,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分停留。他们如同惊弓之鸟般,疯了似的朝着停在空地上的车队冲去。
车门被猛地拉开,士兵们争先恐后地往车上挤,有的甚至直接趴在了车顶。发动机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一辆辆越野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北面的方向疾驰而去,卷起漫天的尘土。
当诸葛祥云与高松带着人,终于冲破郑虎的防线,冲到密林出口处的时候,韩威的车队已经开出了很远的距离,只剩下一个个模糊的黑点,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之中。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队,不由得相视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妈的,还是让她跑了。”高松狠狠地将手中的步枪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眼神里充满了不甘。
诸葛祥云的脸色也难看至极,他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有自己人的,也有郑虎那支敢死队的,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的车子还停在五公里外的地方,现在再回去开车追赶,早就晚了。
而更让他们无奈的是,唐风他们的车子,早在战斗开始之前,就被韩威的人给摧毁了。那是韩威为了防止唐风逃跑,事先布下的后手,却没想到,此刻反而成了韩威自己逃脱的助力。
没过五分钟,唐风也带着人赶到了。
他身上的黑色作战服沾满了血污,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神却依旧锐利。他看着站在原地唉声叹气的诸葛祥云与高松,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以及远处空荡荡的公路,哪里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并没有责怪两人。
他亲自领教过对方的火力,那股不要命的打法,就算是他亲自带队,想要冲破防线,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想要拦住韩威那八百多人,根本就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诸葛祥云与高松看到唐风,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愧疚。他们快步走上前,低着头,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大哥,还是让他跑了。”
唐风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两支,递给两人。他又掏出打火机,先给诸葛祥云点上,又给高松点上,最后才给自己点燃一支。
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脸庞。
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跑了就跑了。”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眼神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云市这块地盘,已经差不多尽在我们手中了。跑了一个韩威,不算什么。剩下的,不过是瓮中之鳖,我们慢慢搜查,总能找到她的。”
他拍了拍诸葛祥云与高松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而且,你们别忘了,他带来的一万多人,现在就剩下这八百多人脱逃。这场仗,我们已经取得了天大的胜利。”
夕阳彻底沉入了地平线,夜幕开始缓缓降临。
血色的战场上,只剩下满地的尸体,以及袅袅升起的硝烟。
夜晚混着夜风,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无数只手在敲打着绷紧的鼓面。
诸葛祥云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指尖的烟卷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一哆嗦,才将那截烟蒂丢在地上,用皮鞋碾出细碎的火星。他眉头紧锁,一双平日里透着精明的眼睛此刻满是焦灼,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像是被这潮湿的夜风浸得发沉:“可是大哥他跑了以后,如果把人员分散开,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影响。云市我们刚稳定一些,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制造混乱的话,这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的麻烦的。”
高松站在他身侧,身材魁梧得像座铁塔,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是早年跟着唐风在国外拼杀时留下的印记。他听到诸葛祥云的话,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往前凑了两步,几乎贴到唐峰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大哥,要不我们把那两个旁支也消灭了吧,这样的话云市就只剩下我们一家独大了。”
这话一出,诸葛祥云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刚想开口反驳,就听见唐风低低地嗤笑了一声。
唐风终于抬起头,目光扫过高松那张写满急切的脸,眼神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嘲弄。他抬手,用指节轻轻敲了敲高松的额头,力道不大,却让高松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你脑子里装的是水泥?”唐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那两个旁支的人手也不少,而且人家在这两个县城已经盘踞这么多年,一定有着他们的后手,如果我们贸然行动的话,一定会给我们组织带来伤害的。”
高松不服气地梗了梗脖子,还想争辩:“可是大哥,我们死神组织什么时候怕过这些地头蛇?真要打起来,我带一队人……”
“打打打,就知道打。”唐风打断他的话,将手里的烟蒂弹出去,火星划过一道弧线,没入黑暗里,“你有没有想过,就算给他们消灭了以后,我们也不可能把云市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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