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顾雨打开窗户，伸展了下懒腰。
她按照惯例去开门，就注意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探头看过来，但等顾雨看过去，就立马缩回了头来。
顾雨：……
小偷？
这个破侦探社好像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那个……”
最终，那人鼓起了勇气。
侦探社还是有茶叶的，地摊货，五块钱一包，泡出来的茶寡淡又苦。
“谢谢。”
那人捧着一次性杯子，看了看四周。
“有什么事吗？”
顾雨坐在他对面来。
“是这样的，我的邻居是个二十出头的银行职员，她长得可漂亮了，对人又好，但是前不久，她出了车祸，被人压断了双腿。”
哦，顾雨听着，眼睛微微眯着，像是睡着了。
“因为出车祸的地段没有监控，她也没看清楚是谁，所以最终不了了之，然后工作也丢了，就一直在家，再然后，她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
嗯，顾雨眼睛睁开。
那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她被人发现的时候，死了好几天了，倒在客厅，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尸体都被猫啃食了，警方调查之后，定性为自杀。”
然后呢？
“但我怀疑……她不是自杀，她是被人杀死的。”
那人说着，颇激动。
“我……我看过她家的猫粮，是自动喂食器，而且她们家的猫很温顺，在粮食充足的情况下，不可能去啃食自己主人的尸体。”
顾雨抬了抬眼皮子，但没说话，那人就继续说，
“我能判定她不是自杀，是因为她死之前还买了能吃一个月的大米，一个已经失去求生意志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计划着吃饭问题？”
当然，也不妨碍她求死的念头忽然生出来，人都是极端的，有时候会有这样的念头，过不去了，就冲动了。
所以讲到这里，那人自己都讲不下去了。
“没有其他他杀的证据吗？”
那人动了动嘴皮子，最终什么也没说。
垂头丧气。
“我知道你不信我，有时候我也觉得可能自己魔障了，她都死了一个月了，我还记着这事，你可能觉得我疯了吧。”
顾雨没回答，他也说不下去了，就站了起来。
“对不起，打扰你时间了，我走了。”
他自嘲的笑着，觉得自己干嘛非要走一趟呢，没被人当成神经病都不错了。
“你……”
顾雨挡在了他面前。
“你既然来委托我，为什么不坦诚一点。”
嗯？
那人怔了怔。
“你担心我把你偷拍她的事告诉警方，所以就不肯说实情吗？”
那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为什么……”
他不敢相信这人一眼就看透了他的秘密。
顾雨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你说得太细节了。”
一个邻居，就算知道隔壁发生了凶案，也顶多远远的望着，被摆布遮盖的尸体，他怎么看得清楚？
更不用说，猫粮的情况了。
还有他说买了大米。
一个月的大米，如果在回家的时候恰巧碰见了，你会一直盯着人家送货的人，买了什么，大概多少吗？
只可能是他一直在偷偷的看着她，一直观察者她家中的情况，所以对她了如指掌。
“还能……这样？”
那人显然傻了，没想到自己简单的几句，就把底都给漏了。
“你应该是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你发现了她的尸体，但你没选择报警。你选择继续观察，等待着别人发现尸体，在她死去的那几天，你一直观察着。”
因为他要是跟警察联系了，那偷拍的秘密就会被知道，所以他一直等着别人发现尸体。
这也就说明，为什么他笃定猫没问题的原因。
他可能看见了全过程。
“所以我才说，你很不坦诚，没告诉我具体的情况，你知道的远远比你刚才说的要多的多。”
多到能让他怀疑死者死有问题，但又迫于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于见不得光，只能一边被良心谴责，一边又被自私裹挟。
“你好聪明。”
那人忍不住后背发凉了，开始后悔不该来找她的，但事已至此。
“你放心，我们是很尊重客户隐私的，我只负责帮你找到凶手而已，不会向警方透露你任何的隐私。”
这样？
那人才放下了心来。
“好吧，那我说事实，我确实是偷拍了她，因为她真的好好看，我没忍住，我知道心理有病，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可唯独她死的那天，我有事出去了。”
那人非常的后悔。
如果那天不出去，他可能就知道真相了，可他偏偏那天不在，回来的时候开心的继续偷窥，却发现她死了。
“所以，通过你日以继夜的偷窥，你并没有发现她有自杀的倾向，相反，她非常积极的寻找肇事者？”
那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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