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唰’一下朝她聚集。
李秋红站起来冲到她跟前：“从心你回来了？小娟怎么样？那孩子伤得重吗？”
郁从心拍拍她的肩：“没事的，你放心，警察叔叔已经送他们回家去了。”
先前已经知道没有性命危险，现在得知连住院都不用，竟然回家了。
李秋红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落回了怀里。
所长说：“郁从心，你知道郑瑞琴在哪里？”
郁从心点头：“他们在蓝城买了套房子，就在蓝大附属医院后门，我知道具体门栋。
他们在小河村待不下去，只能去那里。
夜间没有班车，他们要不然坐了黑车连夜过去，要么肯定要去皮东市汽车站等开门。”
所长手里夹着烟招来一个下属：“给市局打电话，让他们协助。”
下属点头打电话去了，所长说：“你们回家等消息吧。”
郁从心看向李秋红和郁从容，郁从容说：“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了。”
郁从心点点头，面对所长时有些话不知从何说起。
所长长舒一口气，靠着办公桌说：“放心吧，这次的事性质恶劣，我们会从严处置。”
拘留室就在大办公室的一侧，郑家几人眼巴巴望着所长，闻言发出哀嚎。
看守警察用铁棍狠狠砸了下铁窗：“都闭嘴！”
那些人才悚然噤声。
郁从心看了眼那边，“伤小娟的郑大牛呢？”
所长说：“他不知道怎么骨折了，送去卫生院接骨头了。”
郁从心点点头：“真是太不小心了，走在路上都能把自己骨头摔断。”
角落里抽烟的村长撩起眼皮，观察所长的反应。
黑胖粗壮女人怒道：“分明是你们把我男人……”
所长一个眼神横过去，女人顿时闭嘴缩脖子。
所长回过头，对郁从心等人笑着说：“真是太不小心了，所以说啊，还是要做好人，否则自有天收。”
这意思就是，不追究村民们围殴那几人，尤其是将郑大牛手打断的事了。
村长垂下眼帘。
郁从心也放心了：“后续还要辛苦你们，我们先回去了。”
黑胖女人这时哀求：“警察同志放过我吧，你们抓我男人就行！
我家里还有个傻儿子没人管，青天大老爷啊，我不在家他连饭都没得吃啊！”
郁从心厌恶对的看向女人：“连自己吃饭都不会，明知道你的儿子是个傻瓜，还想把我姐姐掳去给他生孩子，你们是何居心？”
黑胖女人生平最恨别人歧视她的儿子，但现在不得不用儿子为自己开脱。
她跪下来朝郁从心磕头：“对不起是我们错了！但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是郑瑞琴给我们灌了酒，我们才会失去理智。
我男人伤了人我不给他开脱，但我没伤害任何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要回家照顾我儿子啊……”
郑瑞英等人也噗通噗通跪了一地：“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冤枉的！”
所长厚掌一拍桌子：“放屁！你们冤枉？你们那叫敲诈勒索加伤人未遂，就算郑瑞琴郁有树抓回来了，你们也一样要承担责任，还想回家？我劝你们闭嘴！”
郁从心懒得再听他们的噪音，对李秋红村长等人说：“我们走。”
出了大门，村民还等在那里，围上来询问进展。
村长知道郁家母女心累神疲，代为交代了几句。
得知郁从心知道郑瑞琴等人的去向，警察抓人去了，大家也就放心了。
大家围着母女三人安慰一番，纷纷说着否极泰来等吉祥话。
村长说：“我们小河村各个都是好样的，以后要一直都这么团结。
今天很晚了，大家的心意他们都收到了，散了吧。”
有妇人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坏人让警察去办，咱们回家，明天初中还开家长会呢。”
一阵夜风扫过，郁从心打了个冷战，今天实在跌宕起伏，她的神经到现在都还出于兴奋状态。
家长会这个词汇，一时感觉好遥远。
连李秋红也是相同的恍惚。
孙芳掺着她的胳膊：“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李秋红有些担忧道：“建华还在村长家里。”
他今晚喝了很多酒，恐怕现在都还没醒。
郁从心无比庆幸爸爸今晚醉倒。
他这些天本来就没休息好，受到重重打击，全部来自亲生父母。
若再知道了郑瑞琴借刀杀人，把娘家人支使过来，找自己家的麻烦。
她真怕那成为压倒爸爸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他气出个好歹，像上辈子那样突发脑溢血。
村长说：“建华在我那里你们尽管放心，等他醒了我好好跟他说说，你们娘几个赶快回去吧。”
李秋红这才作罢，招呼着两个女儿往家走。
到了山坡底下，孙芳也被劝回去了。
母女三人走在寂静的小道，偶尔听闻两声镇子上的犬吠。
李秋红念叨着：“明天给小娟送两只鸡过去。还有当归、红参、红枣，听说那些都是生血的好东西。
还有阿胶，我听说那东西对女孩子可好了，皮东市有，明天我去买。”
郁从心牵起妈妈的手：“别想这些了妈，小娟真的不严重，而且她年纪还小，吃什么阿胶啊，以后我会在别的地方报答她的。”
李秋红擦了下眼睛：“好，幸亏她没事，要不然咱们怎么向她爸妈交代啊。”
李秋红一双眼睛哭伤了，一碰就疼。
她也累坏了，回家脸都顾不上洗就去了房间。
郁从心打了一盆热水进去，给她擦干净手脚。
李秋红忽然惊跳了一下，嘴里大喊着：“从心快跑！”
下一瞬，她又恢复了平静，发出轻微的鼾声。
郁从容坐在床边抹眼泪。
郁从心抿了下嘴唇：“我们今晚跟妈妈一起睡吧。”
郁从容点头出房间：“我去洗脸。”
郁从心将自己洗漱干净，又换了一盆冷水回来，浸湿了毛巾给李秋红敷眼睛。
姐妹俩蜷缩着挤在李秋红身边，大床中央的女人这才安静下来。
第二天，三人都起得很早，一起去村里找郁建华，顺便看看昨晚还有哪些没收拾好。
路上碰到赶早集的村民：“恭喜啊四嫂子，我赶完集就去你们那里帮忙。”
郁家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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