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柱香时间，整个城镇尸横遍野，全是被高温烫死的。
等到这里了无生气，地表的温度才慢慢降了下去。
一阵轻风吹过，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尽数随着湮灭无存。
虚空兽隐藏在空中，眼睁睁看着下面生生被炼死的三百多万人，心底一阵阵发麻。
他见过杀人不眨眼的魔，也见过屠戮大世不留余地的狠人，像这个白衣少年这么疯的存在，他还是第一次见。
越是修为高深的人，越是想登临高位的人，越不敢肆意屠杀凡俗生灵。
可是因果规制，在这个白衣少年眼中，仿佛不存在一般。
难道他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这可都是手无寸铁的凡人啊！
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那些还不会走路的婴儿，那些不懂人情世故的孩童，难道也得罪他了吗？
为什么如此不留情面，这个疯子，毫无人性啊！
“怎么样，看着往日里推崇你的人个个死于非命，是不是心里很痛苦，嗯？”
死气弥漫全城，云长渊嘴角挂着讥笑，重新现身到虚空兽面前，看着虚空兽跪地落泪的样子，心里一片祥和。
可怜？无辜？
不存在的。
“你就是个疯子，就算这里的人信仰天主大人得罪了你，可是那些孩童，他们没有错吧，为什么你连他们也不放过！为什么……”
虚空兽抬头满目通红的凝视着云长渊，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呵呵…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他们是没有错啊，可是那又怎样呢？
请你搞明白，我不是云彦，我小叔对你们对他们对世人仁慈，可我不会！
我没有他的仁义，你们又何必想着用因果制约我。
孩子怎么了？我小叔在圣门收养的五千孩童，照样死于你的那位天主大人手中。
有谁可怜过他们？
别人对我不留情，怎么着？我还要给你们当圣父？
斩草除根的道理，怎么？不懂？要我教你？”
云长渊回应着虚空兽的话，心底也怒了。
仿佛谁都无辜，就他小叔活该受罪，就圣门惨死的孩子该死对么？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灭了这里，难不成还要留着几个孩子长大找他报仇？
“我……”虚空兽被云长渊的反问之话质问住了。
回想到当初他和天主大人一起覆灭了云彦创建的圣门，屠戮了五千多才三四岁的孩童，他突然没了声。
云长渊说的没错，当初他们也是为了斩草除根。
利字当头，谁会考虑无辜不无辜。
云长渊如今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有什么资格质问云长渊如今的不择手段。
但是…
“但是当年我和天主大人屠戮圣门时，并没有抹杀那些人的灵魂，他们都入了轮回！
今天你却让这里几十万孩子全部湮灭，灵魂都不留丝毫，你……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今日注定一死，他也不怕了，所以豁出去想跟云长渊扯清楚。
“哦？我过分吗？七千年前，这里的厄劫本就会将这里所有人灭杀殆尽。
是我小叔透支本源力量，独自抵抗厄劫救了这数百亿生灵，没有他，这些人早就没了，你不懂？”
云长渊有些想笑，有一句话说得对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倘若这里的人没有眼盲心瞎，没有自欺欺人，没有背弃小叔的圣恩，这里只会更加繁荣稳定千秋万代。
可是没有，这里的人走了错路，就注定会回到原点。
怎么说的好像是他云长渊故意的，难道不是他们该受的么？
他只不过是让他们回到该回的地方而已，怎么就过分了？
“疯了，你简直是个疯魔！你无可理喻……”
虚空兽听了云长渊的疯狂之语，眼中透着无尽的哀凉与绝望。
尽管他知道云长渊说的没错，事实也的确如此，但是他不敢去面对。
不愿意去揭开那血淋淋的真相。
因为他也是眼盲心瞎的那一位，而且还是带头人。
“不要废话了，把永生碑的下落说出来，兴许我还能大度点，特赦异度空间的人入轮回。”
冷冷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虚空兽，云长渊眼底闪过不耐烦。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吗？你就是个魔鬼，你的话根本不可信！
就算你灭杀了这数百亿生灵，找不到永生碑，你小叔云彦永生永世都要承受炼狱之苦！
我不会告诉你永生碑在哪里，我也相信，天主大人苏醒后，一定能抹杀你。
我们天主大人是永生的，即便你能重创他，你也杀不了他，哈哈哈……”
“嘭！”话未落，虚空兽就抬掌拍向自己的脑袋。
“噗…”当场自尽于云长渊面前。
云长渊不屑的瞥了一眼，没有阻止他的自杀行为，而是在他自杀后，将虚空兽的一滴魂血瞬间收了起来，放进了系统空间准备好的那个朱砂碗里。
做完这一切，云长渊抬眼望向远处的天际，那里有一道肉眼看不到的虚空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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