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飞冷眼瞟了他一眼。
这一眼，直吓得陶石然感觉尾骨处倏地升起一股冷气，闪电般传遍全身。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好厉害的眼神！
陶石然不敢再吱声了，一时间，雅间内的气氛显得有点沉闷。
店小二的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送来了笔和纸，一同送来的还有一方砚台。
待小二放下东西退出雅间后，秋飞拿起笔和纸，在上面写起来。
陶石然忍不住瞟了一眼。
随即，他惊噫一声，讶然道：“大人，你这是画什么？”
秋飞头也没抬，也没有回答他，他手中的毛笔如同龙蛇，在纸上飞跃腾挪，说不出的飘逸。
随着绘画的成弄，陶石然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也露出惊奇之色。
随着秋飞的绘画接近尾声，纸上跃然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男子的头像。
秋飞执手毛笔，绘画的线条却十分简单，寥寥数笔，就构勒出这个头像的精气神。
这等神技，简直……
陶石然已经无法用词来形容了，心中已对眼前的这个少年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看，是不是他？”
秋飞已将头像绘成，待墨汁稍干，便将纸张递给陶石然。
陶石然连忙接过，只瞧了一眼，便连连点头，称赞道：“大人真是神乎奇技！
我都没给你讲述过史中元的样貌，你就能凭空绘画出来，还如此逼真，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他也没想出一个理想的词来，只能感叹道：“真是了不起啊！”
秋飞面上平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让陶石然请自己喝酒，本意是想打听一下镇内的大家族跟天音阁之间的关系。
没想到，当对方提及天才少年史中元时，秋飞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峡谷中那位受伤的那位壮汉。
他心中有个猜测，此人从天音阁大老远地逃至最为偏僻的灵狐镇，一定对此地十分熟悉。
秋飞有心让陶石然确认一下，壮汉是否是本地人。
壮汉的年纪并不大，三十多岁，却已踏入了洞明境，修炼资质肯定非常了得。
在如此偏僻的小镇上，出了一个如此资质的修炼天才，那还不得街头巷尾的传颂啊！
于是，秋飞就借助前世的素描技巧，硬是用毛毛将此人的面貌画了出来。
果然，陶石然望着栩栩如生的头像，一眼就认出了画中人就是那个天才史中元。
看来，灵狐镇内不仅潜入了天音阁的残余分子，甚至，三大家族有可能牵涉其中。
这种内外结合的情况，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高手坐镇，根本压制不住这些人的报复之心。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秋飞也就不再询问了，跟着陶石然品偿起罗记酒馆的特色菜。
看到秋飞不再询问镇内大家族的事情，陶石然也轻松了许多。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有说有笑的，推杯换盏，那情形如同忘年交的好友一般。
“醉酿”确实是好酒，一坛五斤装的，硬被两人喝至见底。
此时，两人都已有些微微上头，思维都还清晰，可嘴巴已管不住了。
秋飞问道：“大叔，灵狐镇既然有修炼者的存在，坊市应该是有的吧？”
陶石然连连摇头，“大人所说的坊市，小的也只是听别人提起过，倒底在哪儿，却并不知道。”
秋飞“哦”的一声，就不再询问。
下一秒，他的身上透发出一股涟漪般的气蕴，一道微不可察的气息笼罩在陶石然身上。
开始时，陶石然还能自然地喝酒吃菜，怡然自得。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缓了，最后呆呆地停在半途。
秋飞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立刻轻声询问道：“陶什长，灵狐镇的坊市在何处？”
迷离中的陶石然抬起头，睁开浑浊的眼睛望了秋飞一眼，发出梦呓般的声音，“就在微雨湖边。不过……”
说到这里时，他微微顿了顿，似在回忆什么。
还没等他回想起来，门外传来敲门声，店小二的声音响起，“陶什长。”
秋飞轻叹一声，放弃了询问，加大了媚惑功法的施展，本就处于迷离的陶石然一下子就趴在了桌上。
见状，秋飞收了功法，冲门口道：“什么事儿？进来吧！”
店小二应声而入，看到栽倒在酒桌上的陶石然，讶然道：“客官，陶什长这是喝醉了？”
说着，他嘴里还自言自语，“陶什长平时的酒量还不错的啊，今天怎么就醉了呢？”
秋飞冷哼一声，“就这点量，还称不错？那是因为没有遇上我这种会喝酒的人。”
说着，便说道：“小二，结帐吧，多少钱？”
店小二狐疑地望了秋飞一眼，试着推了一下陶石然，听到他发出梦呓般的言语后，便放心了。
他这才对秋飞道：“客官，承惠，一共二十两。”
在这个世界，一两银子能买很多东西，陶石然身为城防军的什长，一个月的月晌才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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