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假期结束，要回申江上班了。走的那天许嘉恺奉母命送我去高铁站。我妈给我打包了一箱子吃的，左右好一顿交代才放我上车。
路上，许嘉恺突然说：“那天那辆迈巴赫是故意拱我的车吧？是你男朋友？”
“什么啊！别瞎说。”我心虚道。
许嘉恺斜了我一眼，坏笑道：“要我闭嘴很简单。”
“什么鬼？还跟我谈条件？”
“你知道的。”许嘉恺突然脸红了。我秒懂：“啊……哈哈……我懂了。我回头把你微信推送给她。”
“互推吧，现在就推。”果然是少年的热情，风驰电掣。
我掏出手机把叶灵的微信推给他：“我先说好，她加不加你我可不保证。”
许嘉恺打着方向盘，口气笃定：“她会加我的。”
……
果然少年的自信是没来由的。
我回到申江住处跟叶灵说了之后，叶灵一脸懵：“谁啊？加我干嘛？我为什么要加他？”
“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什么鬼，小屁孩一个。我的男粉不比女粉少我知道。”叶灵一边敷面膜一边得意：“这还得感谢之前代言的那款宅男游戏，让我涨了一波男粉。”
“啥小屁孩，人家现在又高又帅。颜值出道也绰绰有余。”我看热闹不嫌事大。
“拉倒吧，我对年下可没兴趣，象牙塔里的乖书生怎么拿得下我这名利场里的浪里花？”叶灵摆出兰花手作娇羞状，这是年代剧还没出戏呢。
我在心中同情了一下许嘉恺小朋友。他如果知道他梦中的神仙姐姐已经变成神经姐姐了。该多失落啊！
“这是你爸给的红包，差点忘了。”我从行李箱里找出叶爸爸的红包放在茶几上。
叶灵瞥了一眼，问：“他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过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惦念你的。”
叶灵拿出梳妆镜继续照，也不说话。
这父女俩都是没长嘴巴。我无奈地摇摇头，去浴室洗澡。
第二天到公司，把带的特产去分给了仓库的几个姐姐。聊了一会，收获了一堆吃的。回到办公室，保洁阿姨已经把卫生搞好了。我识相地拿抹布去把林慕琛的办公室收拾了一番。弄完才想起来鱼没有喂，不知道设定好的吃食有没有吃完了。
去看一了眼都多还活的挺好，我打开了水循环，让它自动换水。然后加了点鱼食。顺便拍了个视频发给林慕琛。
“吃午饭了吗？”他给我发了个语音。
“还没有，没到时间去食堂。你呢？”我也语音回复了他。
他没回，过来一会弹了个视频过来，我犹豫了一下接收了。
还是怼脸拍，头发蓬松睡眼惺忪。
“你还没起床？”我惊讶道。
“昨天忙太晚，凌晨三点才睡的。”他说着又躺下了，视频里是他埋在被子里的侧脸。
我看了一下被子不是酒店常见的白色，而是灰色的，便随口问：“你在哪？”
“我在澳洲的家里啊！”他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气泡音，很蛊惑人。
“哦。”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对啊，像他们这种级别的有钱人，应该全世界都有家吧。哪里还用的着住酒店。
我忽然没了兴致：“那你再睡一会吧，我去吃饭。”
“不睡了，要起床去办事情。好的，那你多吃一点。”他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继续说。
“嗯，我会吃的胖胖的，拜拜。”我抓抓手。
“拜拜……”他好像还要什么话要说，却被我抢先关掉了视频。
我心里的拉扯又开始了，这别别扭扭的恋爱真的没法谈。
我承认我很喜欢他，喜欢的要命，但是我始终无法放松地去和他相处。每次面对他，我的自卑就会跑出来闹，提醒我，没结果。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
我更疑惑的是，他到底看上我什么？
叶灵骂我这种思想最要不得，爱情里最不能质疑的，就是自己的魅力。但是我看着电脑显示器上反映出来的自己，还是很茫然。
原来面对爱情，是会心生怯懦的。
我没了心情，就没去食堂吃饭。下午的时候沈晋初突然出现在办公室。
“新年快乐！”他站在我面前。好久没见，他又白了好多，但是看起来也憔悴了好多。我隐约也听说了，余天海一直以走流程为由，吊着他的合同。但是他和林慕琛的对赌，只剩下半年时间了。
“新年快乐！”我笑笑。
“林总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沈晋初说着看了一眼林慕琛的办公室。
“说是先去半个月，视情况而定。”
“看来他母亲的病情越发不稳定了。”沈晋初口气不冷不热，听不出是同情还是庆幸。
我迟疑，我一直以为林慕琛去澳洲是公事，难不成是私事？我好像之前也听说过林晚晴受抑郁症困扰多年，近几年都在澳洲养病。但是前段时间刘叔说给林慕琛送炖品，我还以为她康复回国了。
“他没告诉你吗？”沈晋初看我表情茫然，解释道：“他母亲的病情其实已经稳定好几年了，但是从去年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复发。而且发病的频率变高了。”
“这是林总的私事，他没有必要告诉我。”我官方地说，我还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和林慕琛交往过密。
“哦？你们没有在一起吗？”沈晋初问完似乎也有点后悔，躲开了我的视线。
“这是我的私事，多谢沈总关心。”我不冷不热道。
沈晋初沉默了一会，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我：“不闲扯了，这是封洲市举行的国际建筑材料展销会，市场部的同事做了份参展计划书，需要林总审核一下。到时候销售部会去几个人，总裁办这边应该也需要人去。林总不在，你就准备准备跟我们出差。”
封洲市？那是个沿海港口城市，由于优越的地理条件，每年不知道多少经贸会议，国际交流会在那搞。离申江市还挺远。
“好的。我知道了。”
沈晋初看看我，没说什么就走了。我知道市场部策划只是说辞，沈晋初应该是对余天海那边不抱期望了，转而想依靠这种形式寻求别的订单。
也好，我跟着出去也就是打个酱油，就当公费旅游散散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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