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未曾真正看到过中国混血种家族们的真面目，不得不小心对待。”
庞贝无所谓地笑了笑，“就算再神秘又能怎样？再神秘也要遵守《亚拉伯罕血统契》，楚子航血统有问题的话，他们再支持也无济于事。”
“还记得那份文件吗？曾在火车南站丢失过的那份文件？”
弗罗斯特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里面有楚子航和其他人的血统调查结果。从那份文件出发调查楚子航，他的血统肯定有问题，要知道即使是接受了‘龙血洗礼’的我也没法做到让黄金瞳永燃。”
把喝光了的酒杯放在桌上，庞贝吐出一口带着罗曼尼·康帝玫瑰香气的呼吸，“尼伯龙根计划只能被凯撒获得，记得——只能！”
“明白。”弗罗斯特递给了庞贝一份会议笔录，“还有就是……一个月前的校董会议上贝奥武夫出席了。”
从那次会议到现在，弗罗斯特只在李雾月召见他们两个的时候见到过庞贝，那次因为李雾月在，他甚至没来得及向庞贝报告这件事。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庞贝微微一愣。40年前他第一次以加图索家族代表身份出席校董会议的时候，曾见过贝奥武夫一面，也是最后一面，那次把庞贝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贝奥武夫就从没出席过校董会了。
甚至后来弗罗斯特以代理家主的身份代替他出席校董会，这个老人也没有回来。
“诸神黄昏就要来了，他确实也该出面了。”庞贝的声音听不出心里的想法，但能让他露出这般姿态就说明贝奥武夫的重新出世让他感受到了一定压力。
“那场会议上我曾用弹劾昂热这个话题试探过其他校董会成员，但贝奥武夫好像支持昂热？”
“老人家们总是喜欢抱团的。”庞贝笑了笑，“毕竟整个世界上只有老家伙最懂老家伙。”
“那……弹劾昂热这件事？”
“继续做。”庞贝说，“就算没法彻底把昂热拉下来，也不能让他坐得那么安稳。”
“加图索家族的计划正在慢慢展开，弗罗斯特。”
“昂热？校董会？贝奥武夫家族？温莎家族？甚至是赐予了我‘龙血洗礼’的那位大人？又或者神秘的埋骨地？”
他举起酒瓶往高脚杯里重新倒了一杯酒，看着深红色的液体卷进圆润的杯壁，仿佛看着血从天边如雨落下，“最终他们都会成为王座边的枯骨……”
“最终凯撒会登上王座！”弗罗斯特声音透着难掩的激动。
“不。”庞贝纠正，“是凯撒·加图索会登上王座。”
————————
2010年8月23日。
今天是卡塞尔学院迎新的第三天，明天是最后一天，所以人流量肉眼可见地变少。
像路明非入学时那种被晾在芝加哥火车站三天才坐上车，以至于赶着入学日期的尾巴来到卡塞尔学院的新生十年难得一遇。
而今天也是‘不正常混血种研究学会’在新学期齐聚的日子，因为查尔斯·温莎终于返校了。
“你延迟返校了多久？”杨闻念看着查尔斯笑。
“诺玛的紧急集合指令是7月19日发出的，我已经迟到一个月还要多了。”查尔斯耸耸肩，表情毫不在意，“但我曾祖母已经和昂热校长打过招呼了，执行部不会扣我实习分的。”
他们并肩走在校园的甬路上，查尔斯拎着两个大大的皮箱，一个是自己的，一个不是自己的。
杨闻念压根就没有想过帮他分担一下，因为第二个皮箱是伊莎贝尔的。献殷情这种事，一个男生做就够了。
伊莎贝尔·纳尔逊，这个西班牙裔的女孩子是今年的新生，和查尔斯一起报道，现在正跟在两人身边，眼中满是新奇。
虽然之前已经参观过一次了，但这次是以‘正式学生’的身份进入的校园，而且还是刚开学无比热闹的校园。
“所以这一个多月你都在干嘛？”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杨闻念忽然停了下来，好奇地问，“而且我听说你的血统提升到A了？”
“嗯……”查尔斯看着杨闻念的眼睛，有些犹豫，“确实是提升到A了。”
杨闻念瞬间了然，转过去头，不再看他，“挺好的，以后就可以出去吹牛逼说咱们‘不正常混血种研究学会’全员A级以上血统了，保准吓他们一跳。”
他的笑声轻轻地，越来越远。
查尔斯咬着牙，看着杨闻念的背影，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不想说他就不再问了，就此揭过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伊莎贝尔捅了一下他的胳膊，“殿下，我觉得杨师兄应该算是值得信任的人吧？”
返校之前，哈布斯堡家族当今的家主，查理曼·哈布斯堡特地找上了查尔斯，跟他讲‘如果你觉得杨闻念是值得信任的人，那就可以把圣剑的秘密告诉他’。
查理曼是伊丽莎白·温莎母亲的哥哥，按照中国的亲戚名称大概是舅姥爷。他在查尔斯去年入学前就嘱咐过查尔斯，有机会可以和一个叫做‘杨闻念’的新生多接触一下，仿佛知道杨闻念什么隐秘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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