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前文写了“桂枝麻黄各半汤”效果不好的第一个剂量原因,现在写一下第二个原因,开错处方的问题。
一个病人脉浮、发热、恶寒、全身肌肉关节疼痛、出汗,乍看既有麻黄汤证也有桂枝汤证,应该用桂枝汤和麻黄汤的合方,但不管用“桂枝麻黄各半汤”还是“桂枝二麻黄一汤”,效果都不好,尽管剂量达到了,效果也不好。
究其原因是处方开错了,病人脉浮、发热、恶寒、关节疼是太阳证,而全身肌肉困疼、出汗则不是太阳证,而是患者皮下有湿。
这种病证属于是“前医之过”,是一个平素有湿的人患了感冒病,吃了一些发汗的感冒药后不仅汗没发透,反而是将身体的内湿推到皮下了,造成了太阳表证寒湿交杂的问题,治疗用“麻黄加术汤”。
“麻黄加术汤”这一处方的原方中白术剂量最多,为君药,这是由于该方适用于“湿证”,如果将该方用在太阳证上,需要将白术剂量稍微减少一下,跟桂枝剂量相当,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一个以麻黄为君药,桂枝、白术为臣药的“麻黄加术汤”。
在这里我回答一下一个读者的问题。“麻黄加术汤”这一处方如果以白术为君药,通过加减可以治疗荨麻疹,但如果是湿疹、牛皮癣、皮炎等等,用“麻黄连翘赤小豆汤”或者“栀子柏皮汤”加减治疗。
好了,写完了脉浮,我写一下脉沉。
假设一个病人发热、恶风、汗出、脉沉。初看这病人是太阳中风证,但再细看发现此病人脉沉,太阳中风证应当是脉浮或浮缓,而脉沉则是少阴证。
既有太阳证、也有太阴证的这种情况叫做“太少两感证”,治疗应该从太阳和少阴同时入手。上述病人发热、恶风、汗出,这是典型的太阳中风证,用桂枝汤治疗;病人脉沉是内有寒,属于是少阴里寒,用附子补火助阳祛里寒。这样一个处方就出现了,是《伤寒》中的“桂枝加附子汤”。
再假设一个病人发热、恶寒、无汗、身体肌肉关节疼痛、脉沉。这也是初看是太阳证,是太阳伤寒证,但细看此人脉沉,太阳伤寒证应该是脉浮或浮紧。
这也是典型的“太少两感证”,治疗也应该从太阳和少阴同时入手,病人发热、恶寒、无汗、身体肌肉关节疼痛,这是典型的太阳伤寒证,用麻黄汤治疗;病人脉沉就是内有寒,用附子补火助阳祛里寒。这样一个处方也就出现了,是“麻黄加附子汤”,这是在“麻黄汤”的基础上增加了一味炮附子,此方不在《伤寒》中。
明确提及“麻黄加附子汤”这一处方的着作是明代王肯堂的《证治准绳》中。
既然“麻黄加附子汤”不在《伤寒》中,那仲景先师对治疗上述这种“太少两感证”的处方是什么呢?《伤寒》中共有两个处方治疗上述这种病证,分别是“麻黄附子细辛汤”和“麻黄附子甘草汤”,这“麻黄附子细辛汤”跟“麻黄加附子汤”实质上差不多,仲景先师用药更简便。
写到这里,估计有朋友看出了一个规律,就是太阳中风证用“桂枝汤”治疗;太阳伤寒证用“麻黄汤”治疗;太阳中风和太阳伤寒合证用“桂枝麻黄各半汤”或者“桂枝二麻黄一汤”治疗;太阳中风证的太少两感证用“桂枝加附子汤”治疗;太阳伤寒证的太少两感证用“麻黄附子细辛汤”治疗。(说明一下啊,这段话中好多词不是中医专业用词,这么写只是为了方便大家看懂而已。)
好了,太阳证就写到这里吧,依旧还是写的不全面。以阴阳来说的话,上文写病症和处方都是“阴证阳药”,但有阴就有阳,所以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从“阳证阴药(热证凉药)”的思路继续研究下去,在《伤寒论》太阳篇中这种“阳证阴药”的代表处方也很多,“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就是一个典型。
“阳证阴药(热证凉药)”这也是《温病》的基础理论,由于这本小说主要写《伤寒杂病论》,关于“温病”的内容就不写了。
现在我写一下“静坐”,这个话题在前文中写过两次,这里我再次深入写一下,算是统一回复一下一些读者朋友们的问题。
首先我要提出一个问题,我们“静坐”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玄的,也有实际的,属于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为了避免有读者朋友产生“静坐的目的是成仙”这种错误想法,我试着揭开笼罩在“静坐”上的所有玄之又玄的外衣,用科学的角度写一下“静坐”。
我们这里说的“静坐”跟“打坐”“冥想”等是一样的,泛指一切坐着不动,通过特定的意念和呼吸方式对身体产生良好影响的活动。
说“静坐”,必须得提一下我们大脑中的一个机制,这机制叫“默认神经网络(DMN)”,它是大脑在静息状态下(不专注于外界任务时)活跃的神经网络,和自我反思、记忆整合、想象等心理活动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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