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夫人腿脚不由地发着哆嗦,任凭双手如何紧握,强装镇定,都无法抑制这突然袭来的恐惧和惊慌。
她早就该想到了,这国师怎会是路过?怎么可能仅是国师,善恩布施,便来携林太医正来此替臣子家眷医治而已?
定是这贱人,在这使了什么法子让国师前来。
虽这贱人,她不喜,甚至都想将这贱人给毁了个干净,最好人没了那才是最爽快。
可,这贱人,脑子还是很灵光的。即便进了宫,做那地位低下的韩贵人,又不受宠,还被她的堂妹,曾经的郦妃,现如今的郦贵人,给整得差点没了命。
都这样了,这贱人竟还活得好好的?事后,她的好养子,竟还替这贱人求来了澄清昭告世人这贱人清白的圣旨!
还将这贱人,护得好好的!如今还借着国师的势,在她儿子的府上,摆起主人的款儿来了。
越想到这儿,君老夫人一下看向这装潢金贵,奢华无比,宛如君府当家主母的院子的青苑,便越发恼怒。
还.....还给这贱人,这么好的院子!
果然,这贱人还真是有她那母亲的贱蹄子样!摆这些矫作样,来专勾引男人,好给她们行方便!
今日这贱人,便是仗着国师的势,在这儿作威作福。这贱人,还真以为,羽卫今日拿不了她了?
君老夫人一下甩开韩绪紫清的手,径直走到你跟前,手掌挥起,玉手随即一挥而下,啪的一声,重重在你脸上响起。
“韩绪青颖!你竟不知悔改,还惹事生非。如今,你韩绪府没了,竟还想着来霍霍我儿不成!”
这君老夫人突然而来的打骂,你的脸上还是火辣辣地痛,手扶着脸,轻瞥了眼看这个形如泼妇的君老夫人。
韩嬷嬷一下凑了过来,拿着冷帕子轻轻替你扶着方才被打的脸。
连忙劝慰着你,“大小姐,莫要怕。只是些红肿,待敷会儿便消了。”
你一下别过韩嬷嬷手里的帕子,自个敷上,却冷眼瞥看居高临下,站在你跟前的君老夫人。
轻撇嘴角,凛然道,“这便是君府的待客之道?”
紧接着,冷哼一声讥讽道,“有其主子如此,那昨日我祖母受君府一干奴仆欺侮致使突发疾病,以致现已昏迷不醒,仍躺着不知何时醒来,这一事,便也不觉得稀奇了。”
君老夫人立马慌了,手脚不停似是不听使唤般,双脚一顿跺脚,食指朝你直指而来。
“你......你休得胡言!”
“你客居我府上,竟还惹是生非。如今,这圣上的亲卫,亲临登府,手持羽卫手令,缉拿你归案。”
“你....你却要我儿,为你抗旨!还......扬言圣上羽卫,此行乃谋逆之罪。你简直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若是.......因此,让我儿有个好歹。”
君老夫人说着,便急切转身,朝最上方的国师求证,扑通地跪了下来,伴着阵阵哭声哀求。
“还请国师为我儿作主呀!都是这贱人惹的事,今日之事与我儿无关呐!还请国师,替我儿,替我君府上上下下作主呀!”
而此时厅上的沧溟,却是眸含冷意,眼角似含利剑,顷刻间便要直捣而出,向这厅下所跪之人直击而去。
他瞥看一旁,已在慢慢擦拭红肿的脸的她,眸含的寒意瞬时化为柔光与怜惜,又夹杂些似水珠般的明亮眸子,呼吸中透着沉闷且担忧的心疼。
随即沧溟拂袖一挥而过案上,案上出现了一瓶白兰玉瓷的小葫芦玉瓶。
他看向她,略微轻声道,“这脸伤要紧,得快些治疗。此药有化瘀浓血之效,韩绪姑娘还是涂些药最为紧要。”
“多谢国师。”,随即你示意身旁的韩嬷嬷。
韩嬷嬷走了过去,拿起药瓶,走了回来,便轻轻地给你擦拭了下脸,随即将药瓶的药轻轻涂抹在脸上。
都到这种关键时刻了,这国师难道不该理一理,他们羽卫办案之事?怎么反倒关心起,这韩绪大小姐的脸来?这只是挨了一巴掌,又不是性命垂危了,苑内众人一时诧异无比。
但跪在在一旁的君老夫人便不是这般待遇了。
沧溟收回那双满目柔光的眼眸,转而凌然寒意,透着生冷且刺骨的冷眸,看着这位一身华贵的君老夫人。
“哦?本座竟不知,君左相竟是这般待养恩之情的?”
国师一声呵斥紧接而来,跪在地上的君老夫人一下慌了神。
“这......其中必有隐情。还请国师,莫要听信小人谗言,着了那小人的道。”
君老夫人急切地辩解,脸庞滴答而下的泪水也跟着一起奔涌而出,可眼却不安分地直往身后正在擦拭抹药的人怒目而去。
随即手腕一挥,“就是她!就是她。若不是她,那韩绪府怎会是如今的田地!现下,她又要惹事来迫害我儿,迫害我君府!还望,国师明鉴呐!”
“放肆——!”
国师一声喝怒而下,君老夫人激灵一颤,腿脚不停地哆嗦,紧握着的帕子也微微颤颤,摇飘欲摇起来。
“传本国师之令,今在左相府上遇事态,事急从权,速诏左相回府。”
随即沧溟一声令下,院外不知何时涌出国师府的侍卫,步履匆匆跑进来恭敬领命,而后直朝院外而去广发国师所施之令。
转而朝还跪在地上的羽卫,轻撇冷眼扫去,冷声道,“尔等,所行皆须有章法。若无,那便以刑罚处之,方能返璞归真。”
国师再次一语而出,棠首使一下慌了神,手里的茶杯微微颤颤抖动,两眼使劲压着,未敢稍有造次。
这下众羽卫是插翅难逃了,任谁之命,都须得有师出有名且有所行之据。
如若不然,那便是往刀刃上撞去,任谁都是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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