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着已走远的大小姐,棠二嬷嬷这才回过身来,走到君老夫人跟前劝慰。
“老夫人,现下大小姐还小,不急。有些事,还需得慢慢教。”
说着,棠二嬷嬷便扶着君老夫人一道坐了下来。
“老夫人莫气。此事,待大小姐再年长些,便就懂了。”
君老夫人轻瞥了眼,这满是富丽堂皇,高门大户的青苑外院,怒气未消的眼眸又要开始腥红起来,随即低眼垂眸,消散了些。
转而抬眼看向跟前的棠二嬷嬷,担忧道,“韩绪老夫人病重一事,说到底也与我有些牵连。”
“如今,瑾儿可护那贱人的很,我这母亲也只不过是他养母罢了。若是那贱人祖母此事,被他知晓这其中原由,皆是必定会因我而迁怒清儿。”
棠二嬷嬷颤颤道,“怎......怎会。老奴瞧着,相爷定不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
“再者,这相爷受老夫人养育之恩,方能长大成人,才有了如今的高官厚禄,整个南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掂量半晌,“若是相爷当真这般了,必定会遭世人唾骂。这可不是好名声,依着相爷如今的官位,断不会这般,老夫人且放宽心便是。”
“对对对!这可是大逆不道,犹如弑母之恩。”
君老夫人一个劲地点头,眉眼欣喜起身,瞥了眼身后这座瑰丽的院子。
冷哼一声,不屑道,“纵是我儿将你放在心尖上,又如何。再如何,也敌不过母恩为大。”
说罢,扬起嘴角,得意地转身,拉着棠二嬷嬷往院外而去。
君府正厅内,小桥流水,宴席长桌上,潺潺流水流送着,一小碗一小碗的山珍海味。
桌上正位的是一国之师,因着此人是国师,故而这理应是上等贵宾应坐的方位。
若论往常,那便是君府家主的席位。
而此时,却是国师。
一眼看向正位而下的左右两方席位。
这两个席位,定是君府的家主和主母或老夫人的席位了。
桌的左方坐着的,便是君府的家主,君临。而桌的右方,则是未有人落座。
你站定后,瞧完这宴席流水后,理顺这流水宴席规格,便依着桌排位来到第三排。
正要坐下之际,君临一声催促而来,将你的动作制止了。
“你这要去何处?”
柔声低低的,君临缓和耐心地望过来,一双眼催着你。
“啊?”
你愣了下,脚步停住。
“还不快些过来?国师为贵宾,怎能失了礼数。”
君临再次柔声地催促着,眉眼微扬,醒目似光的眼死死钉在你身上般,叫你一时挪动不了。
旋即往他对面的席位看去,向你示意着。
你收到他这示意,又看这一大圈的君府奴仆都在这儿候着,都端着吃食候着伺候,且人家国师都坐那等着。
“怎会。”
你轻声笑着应着君临,眉眼微微一扬。
随即退出这席位,朝那君临对面的席位而去,坐下。
你才刚坐下,便瞧见君老夫人一脸怒红,但又拿你没法的模样。
于是她怒气冲冲,埋着似要爆发的怒哄咆哮,来到席位的第二排,紧随着你身后的席位而坐。
你也懒得搭理她,瞥向别处,自顾端坐着。
反正又不是你要坐这儿的,是她的好儿子要求你坐的。
这君老夫人来到这边好不容易没起火,厅门便迎来一团火。
“韩绪青颖——!”
“谁让你坐那儿的,给本小姐滚开!”
韩绪紫清一身绫罗绸缎,华贵官家贵女的打扮,但往常的轻步慢捻的步子却没了影,直接朝你疾步而来。
快要冲到你跟前时,对面的君临怒喝了过去。
“韩绪紫清!跪下。”
“什么......?”
韩绪紫清慌愣了下,湍急的步伐一下没了主,摇晃地站着,双眼怒目而视着兄长对面的那人。
“凭什么!我乃君府大小姐,凭她这废妃弃妇,名誉尽毁的贱人样,也配本小姐一跪。”
咯吱!哐当的一声,君临的桌椅一下被甩开,君临一下冲上去。
“啪——!”
响彻整个前厅的耳刮子声,重重地从在这口吐芬芳,敢为逊人的君大小姐脸上一掌而过。
“啊!”
韩绪紫清一下跳了起来,尖叫着,双手扶着被君临打得发红的脸庞,歇斯底里的怒叫。
“来人!将大小姐带下去,回院闭门思过一个月。”
君临又是一声令下,随即头也不回地回到席位上去。
这时,你才从韩绪紫清被君临扇了一巴掌中回过神来,仔细瞧着那韩绪紫清,你不禁由衷地惊叹。
嗐,这韩绪紫清也太没眼力见了。
都到这田地了,还摆着大小姐的骄横劲儿,还真以为人人都会顺着她。
现在可是君府,又不是韩绪府。
说到底,她再怎么挂着君府大小姐的名头,可终究也是个假的。
今日还当着人家国师的面,这么下她好兄长的面子,也太不懂礼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