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概念之间没有什么意义。
他也不做别的，也无法休息，
他只是呆在黑液大群身体里，默默浏览着，
非常多的信息、海量的信息。
只要愿意，所有控制单位的悲欢喜乐都在其中。
它们能有用，也很无用。
关键在于怎么看待这些记忆和情绪。
钟阳不愿意往复杂了去想，
他就是单纯的观看这些信息，就像在翻看别人的人生。
形形色色的人，
各种各样的念。
他在看那些区代表的记忆。
至于更底层的控制单位，看不了。
信息传递是要消耗能量的，
如果所有控制单位都与自己的控制单元实际传递……
数百万量级的控制单位所有信息的都实时传输着……
那种恐怖的景象……根本不可想象！
并且，也不是全部控制单位的记忆都有价值。
他只定期的主动联系几万名左右的区域代表，
接收这些控制单位在一段时间内的记忆压缩包，然后储存。
“昭君离开了边境？”
他翻阅了一条在这之前一段时间的信息。
可能是什么特工的安全屋藏着东西？
还是见什么人？
钟阳几个念头掠过，没有深思。
……
不知不觉。
大群终于升级完了。
钟阳的黑液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感受了一下。
变化非常大！
但，并不算复杂。
他觉得自己像是小孩子身躯一夜长大成人，
不仅仅是力量、敏捷等的素质提升，
还包括过去一些要想很久的问题，现在只是一动念，就豁然开朗了。
钟阳一遍遍的测试，悄悄地沉迷了进去。
最经典的莫过于数学题。
如今黑液大群的生物运算力，用来解这些，相当于牛刀切菜。
算力超过百倍的提升，达到碾压式的爆发增长。
他在黑液大群的状态下，思维速度相较人类，极为疯狂。
一个疑问产生后，不到一秒就得到了全面分析过的答案。
他之前小看2阶到3阶的变化了。
假设：
看似只是1个单位与另1个单位的联系，快了0.01秒。
可是，数百个单位都有这样提升呢？
当它们协同使用起来，规模效应会导致什么？
现在这就是答案！
他在同时梳理着上千个人的信息！
“这……”
钟阳停下了测试，沉默了下去。
变化太大了。
他，现在这算什么级别？
“一识……千念。”
钟阳认为这个词，形容得很贴切。
一个意识，千份念头。
相当于，他这个CPU支持1000个线程同时工作了。
如果回到母世界。
不用实测，也能肯定，
他可以同时观看1000个控制单位的情况。
同样的，也可以接管于控制他们。
自己只要愿意，随时可以1化为千，
自己就以1个意识，实时控制1千个单位。
这还不是极限。
他能明显感受到，3阶这个位阶，还能成长。
千念只是基础。
忽然变得好弱！
钟阳回到母世界后，只有这种感觉。
非常难受的感觉，
就像刚刚还是在大海中摆摆尾就掀起惊涛的巨鲸。
现在……变成了一尾普通的河鱼。
他有点惘然。
人类的极限啊……
“至少也不是你能挑战的！”
他瞪大眼睛，徒手用力抓住眼前还不断扭动的蛇躯。
钟阳近距离盯着这东西。
它有眼睛，非常深沉的黑。
在极致的深黑中，有一点光。
不知不觉间。
在外界看来，少年忽然就陷入了恍惚中。
然而，他并不是纯粹的普通人类。
灵能预警，大脑刺痛。
他极快从恍惚中醒来。
这儿哪里还是一片迷离幻光的世界！
钟阳悚然，马上扭过头。
这鬼玩意儿……还带光致幻的隐藏能力？
他也不继续用手了，继续用重重灵能阻绝。
这条大蛇，意识到了。
它突然张开嘴。
嘶嘶的声音响起。
它似乎意识到了这样不行。
钟阳没有阻止。
他甚至能感应到，蛇的喉咙处开始扭曲。
那是一部分细胞退回原始的黑液形态，再转换新的形态。
它，开始模拟人类喉咙结构。
他继续拉着这东西往上飞行，不紧不慢。
无限的能力，频繁的切换，磨砺了自己的适应能力。
从强大无匹的3阶黑液，一下子退回孱弱的人类……
仅仅十几秒，他就差不多适应大半了。
“你……杀……不死……我……”
断续的声音响起，一开始还很生涩。
随着一句话说完，渐渐开始流利。
“我……只要，这座，岛屿！”蛇头的嘴唇张合，发出人声。
这一幕极为诡异。
钟阳勾唇，露出很是轻蔑对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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