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潇荀已经接了潇昭回来,并且做好了晚饭。
一家人在小桌子旁团团围坐,挤挤挨挨吃起饭来。
不知道是潇荀手艺又长进了,还是潇箬今天办完大事,心中轻松愉悦所致,今晚的饭菜格外的香。
饭桌上潇箬将今天在七婆这儿的事情一一道来,还有明天她要去看看那个铺子,没有意外就买下来。
她作为一家之主,掌握着财政大权,每月都从她这里领零花钱的潇家人都很相信她的判断,只有潇荀问明日要不要他陪着一起去。
“不用了,你刚到总镖局,正是忙的时候,我应付得来。”潇箬朝他甜甜笑着,并且给他夹了筷鸡汁蚕豆。
潇荀没有强求,他这几天确实忙得很。
房掌柜成了镖局一把手,正被老掌柜带着四处认达官显贵和富户巨贾们,好为以后的业务打下基础。
江平是二把手,忙于梳理和分配现在镖局正在进行中的任务,接待来汇报每月业绩的各地分镖局总镖头。
他被委任三把手,需要管着盈州顺记所有的镖师和镖头。
空降的三把手还没有被所有镖师镖头接受,每天都有人来找他过几招。
镖师这个行当就是谁强谁有理,潇荀明白这几天自己恐怕得全泡在镖局,直到把所有不服气的刺头打到服气。
第二天依旧是潇箬雇了软轿,送潇昭去的国子监。
盈州人力昂贵,姐弟两干脆雇了顶双人大轿,能省下半两银子的轿钱。
摇摇晃晃的轿子里,潇昭挨着长姐,抬头说道:“阿姊,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看着宝贝弟弟白嫩的小脸,潇箬萌地心肝儿颤,小正太一本正经什么的,更戳她萌点了。
“怎么突然背起文章了?”她强行忍住想要掐那软乎乎小脸蛋的冲动,弟弟已经是个举人了,她要顾着小家伙的自尊心。
“我的意思是,以后我可以自己去国子监的,阿姊不必每天都送我。”潇昭认真道。
“这怎么行……”潇箬想也不想就要否决,就算是举人老爷,那她弟弟也只是个十岁的举人老爷。
哪有让十岁孩子每天早上五点多自己一个人五六千米外的学校上学的?
潇昭深知长姐的弱点,立刻给长姐算起了账。
“阿姊,要是我一个人去国子监,就可以只雇一辆轿子,比两人一起每天至少可以省下一两银子。”
“而且阿姊昨晚说要盘下铺子,以后铺子早上还要开张,送我去国子监后再回铺子,那就错过了开门生意了,姑且算只错过一根上品虫草的销售,一百一根,一月就是三千两。”
他算账又快又清楚,潇箬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一来一去就差了三千零三十两……葛朗台·箬肉疼起来。
“那……那你确定一个人上学没问题?”她还是有点犹豫。
潇昭肯定地点头。
他是国子监唯一一个由家人送上学的监生,其他人都是家里仆役或者小厮送的,当然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潇箬终于妥协,给宝贝弟弟理了理衣领,扯了扯袖口,才依依不舍道:“那你自己上下学要当心,有什么事情差人来喊我。”
潇昭再次乖乖点头。
盈州轿夫腿脚麻利,准时抵达目的地。
目送潇昭进入国子监大门,再给轿夫付清今天的轿钱,潇箬才和昨日一样步行在朱雀大街上。
她和七婆约的辰时三刻,这会儿慢慢走过去完全来得及。
富贵楼北边的铺子多半是出售糕点吃食,因此早早就会开店,潇箬一路走过去都能闻到店铺里传来的食物香味,刺激地她口中不断分泌口水。
早上采买糕点吃食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家仆打扮,应该是替家里主人来买早食的。
对于这个人流量,潇箬很满意,就是人员构成有点可惜,家仆奴婢可不会主动来买昂贵的虫草。
一路观察着其他店铺的客流量,潇箬不紧不慢地来到昨日七婆所说的鬼铺面前。
她来早了,七婆还没到。
鬼铺面左边那家店铺门口挂着“金玉斋”字样的牌匾,此刻还是铺门紧闭,应该是做的金饰玉器生意,所以才不必早早来开门。
右边的店是两间连成一家,中间匾额上写着“合德茶庄”。此刻虽然开了门,却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伙计在门口机灵地左右看着来往的人,企图能招揽到几个客人。
见潇箬朝他们店里微微偏头张望,伙计马上殷勤地招呼她,“这位姑娘可要买茶?您里面请!”
时间还早,潇箬也想看看以后的邻居卖的什么货物,便应了一声,提起裙角进了合德茶庄。
没想到今天刚开门就招揽到客人,伙计笑得一脸灿烂,向潇箬介绍起自家买卖。
“姑娘想要点什么?这是新到的茉莉,清香怡人,配糕点解腻又美容养颜!”
“这边还有八宝擂茶的料包,拿回去稍稍烘炒就能捣碎冲茶,方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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