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向坐在板凳上写字的符嘉，笑着道：“这孩子很聪慧。”
昨日听了她的描述，李氏很震撼：“你说，符茜跟符嘉都很喜欢念书。”
张奶奶说道：“她们姐妹两人感情特别好。”说到这里，张奶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叔听到张奶奶提及符茜很是诧异：“她不是个不爱念书的吗？”
他以前还劝过她，结果她根本不听。这次突然转性子，难道是想通了。只是符茜不仅长得丑脾气又臭又硬，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才会改好。
张奶奶笑呵呵地说道：“不知道。不过我跟阿武商量，若是嘉儿念书有天赋就让她去念私塾，若没有天赋也别强求。不像你媳妇，就因为嘉儿念书好，愣逼着她跟着我们去做针线活。”
符茜念书确实有天赋，只可惜她性子太倔了不愿学习。不然，她们夫妻肯定也供她读书了。
张叔苦笑一声说道：“她那是自暴自弃了，所以不愿学了。”
“我不赞成她这么干。”
张叔看着张奶奶，说道：“你觉得她现在这般样子，适合学习吗？”
张奶奶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适合又能如何？总比一辈子窝在村子里强。”
张氏性子软弱无主见，加上她们家条件并不好。若是继续呆在村里，将来连娶媳妇都是难题。
符茜的事张爷爷是知道的，他只是没告诉她。张奶奶却是忍不住唠叨起了张氏，说道：“你看看嘉儿，就算不能读书识字也比嘉儿强，至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符茜听到这话不由地抬头看了张奶奶一眼，然后继续埋首写大字。
张奶奶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由摇头，真不知道老四怎么生的闺女。不过老四是独子，不愁传宗接代，不用担心他们张家绝了后。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老四年岁越来越大，她是操碎了心。可惜，她的话老四不听，只能靠小四了。
符茜不知道张奶奶的纠结，不过就算知道她估计也不会在意。
上午的时间很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下课了。
下了课，姐妹两人背上书包朝着村尾的小树林走去。走了半路，符茜停了脚步说道：“咱们先去河边洗手洗脸吧！”
姐妹两人都很听话，洗干净手后符嘉拉着符茜的袖子问道：“二姐，我们现在去哪呀？”
“我准备去卖糖葫芦，你要不要？”
“好。”
符茜带着她往河边去，刚走到小树林就听见有男娃子叫骂声。她吓得立即躲到了树后。符嘉则被吓哭了，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我让你跑，再敢逃跑我就抓花你的脸。你再跑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符茜探头出去看到了张狗剩。此时张狗剩双目赤红，凶神恶煞一般，吓得符嘉缩在了符茜怀里。
符茜怕张狗剩伤害到符嘉，伸开胳膊挡在两人身前。
张狗剩看见符茜，怒火更甚了。这个该死的贱人，竟然敢骗他。想到这里他抡起拳头狠狠砸向符茜，打得她鼻血直流。
符茜护着弟弟，任凭他拳打脚踢。等张狗剩打累了，符茜才冷冷地说道：“姓张的，你再动我试试。我就不活了，你也休想讨到半点便宜。”
符嘉吓懵了，等清醒过来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张狗剩一把揪住了符茜，将她摔在地上：“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死。”
符茜趴在地上，疼得面色发白。不过想到她爹娘跟哥哥，咬牙忍下疼痛说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寻死觅活。我不会跳湖，更不会跳井，我只会去投河自尽。”
张狗剩看到她脖子上青筋毕露，顿时害怕了。
他松开了符茜，说道：“我警告你，要敢寻短见我饶不了你。”
符茜恨恨地瞪着他，没吱声。
符嘉看符茜额头上冒汗，赶紧爬起来扶她起来：“二姐、二姐……”
姐妹两人离开小树林回了家，张奶奶看着她俩的衣服脏兮兮的不由蹙了眉头。
张婶子说道：“娘，我带她们去换套衣裳。你去厨房，弄些水给我们端进屋子。”
符茜不想去换衣服，符嘉却坚持让她去。符茜拗不过她，只能同意。只是进屋后，她立即让符嘉去洗澡了。
符嘉说道：“二姐，等我洗完澡了，我陪你一起去卖糖葫芦。”
符茜点点头。
符家的院子很破旧，屋顶上都是茅草，灶台也是漏风漏雨的。屋子虽然狭小，但收拾得还挺干净整洁的。
张婶子给两人倒了水后，说道：“喝点水歇息片刻，马上就可以吃中饭了。”
张奶奶将碗筷摆上桌，然后对符茜说道：“快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去县城。”
“娘，你不用送我了，我跟嘉儿去县城买东西就行了。”
张奶奶说道：“不管去哪买，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而且这里离县城不远骑马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符茜没办法，只能应下了。
符嘉已经饿得肚子咕噜噜叫了。
符茜见状笑着说道：“娘，嘉儿肯定饿坏了，快吃饭吧！”
一顿饭，两人都吃得很香。
张奶奶看着符茜问道：“你爹不是教过你，以后遇事要淡定沉稳。你看你方才急成什么样子？”
符茜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娘，是我没考虑周全让您老费心了。”
张奶奶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傻孩子，跟娘客气啥。你是咱家唯一的姑娘，我不关注你谁关注你呢！”
“谢谢娘。”
吃过晚餐后，两姐妹就坐着牛车赶往县城了。一路上符嘉都很安静，符茜有些纳闷：“你今日怎么这般安静？”
符嘉抿嘴轻笑道：“今日我们去镇上碰到张狗剩，他骂我们母女俩是赔钱货，说以后再不会管我们。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就炸掉了。二姐，我们真的是赔钱货吗？”
“怎么会，你是我嫡亲的妹妹，怎么可能是赔钱货？”
她娘说过，她们是正儿八经的官宦之后。
符嘉嗯了一声，然后仰着小脸问道：“二姐，我想买一支毛笔。”
符茜点头道：“好，明早我就陪你去买，买回来以后你就能练字了。”她每次画的纸符很多都毁了，不过她会努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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