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想回家──”
同天傍晚，刚下课的彩欣才走出教学大楼，就听见身旁的芳婕噘着嘴抱怨着：“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为什么考试还是得现场考嘛。害人家一定得出门。”
彩欣苦笑着叹道：“又不是大家都能像你们资工系一样在线考试呀。”
尽管芳婕平日足不出户，三餐也几乎都能靠家附近的店家或外送解决，但碰到纸笔测验，就算她有多高超的黑客本领还是得乖乖到教室露面。
“迟早要转型啦，不然要是有天大家不得不远距教学怎么办？”
“是发生什么事情才会变那样……”“铃──”
在两人边牵单车边闲聊之际，听到手机响的彩欣瞥了眼来电者，决定马上接起来：“喂？贺辅先生？怎么了吗？”
“彩欣，现在有空可以帮我查个资料吗？”
“唔，有空是有空。”彩欣看了凑上来的芳婕一眼后问道：“要查什么？”
“车祸的资料，其实昨天晚上……”
贺辅解释起莎碧亚车祸的时间和地点，而彩欣一听完也忍掩惊讶：“怎么会？时机点也太刚好了吧？”
“所以才要你查一下。”贺辅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只是单纯的意外。”
“我知道了，查到资料就整理给你。”彩欣微笑着点头，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怎么啦？你听起来有点累。”
“呵呵，是吗？”
听到贺辅淡淡一笑，而不是像个孩子一样马上反驳，彩欣立刻明白他是真的累了。
尽管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仍边想着话筒另一头难掩疲态的面容边叮嘱道：“资料交给我查，贺辅先生就好好休息吧。”
“嗯，多谢了。”
见彩欣切断电话，将手机收回包包中，芳婕随口问道：“怎么了？贺辅要你查什么资料吗？”
“是昨天一场车祸的资料，和最近的案子有关。”彩欣才刚说完，就想起昨天签了保密协定，也不好再多说：“反正就看看新闻有没有报吧？”
“那样太没效率了啦。”芳婕耸耸肩，随即轻叹一口气：“好吧，既然也不是太难的事情──等等来我家，我帮你查。”
“咦？你要怎么查？”
“嘻嘻，要查车祸资料，当然要问处理车祸的专家呀。”芳婕食指抵着鼻子，神秘地笑了声：“这次就当作我给彩欣欣的特别Service！”
另一方面，挂断电话的贺辅如同彩欣所猜想，心倦地倒在沙发上。
说什么都想帮上涵滢的忙。这样的想法从接下委托，一直到傍晚看见动摇的她，逐渐填满了贺辅的内心，但他却不了解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陪着跑行程让他似乎离偶像涵滢近了一点，却又感觉离真正的她远了一些。
“女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边呢喃着，边揣想彩欣说不定更能看透这次事件的本质也说不定。
“铃──”
就在此时，贺辅搁在桌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他伸长手，好不容易构到目标。
本来还意兴阑珊，但他一看到来电者便马上坐起身。
“喂？涵滢？发生──什么？又有新的恐吓信？”
“呼……”
一坐进毓修的车，锦懋就难掩疲态地长舒一口气。
“呵呵，才第一天就觉得累了吗？”
毓修手握方向盘，虽然眼睛直盯着路况，但听声音就能想象主人的劳累。
他尽管轻笑着调侃，却也了解没有相关经验的锦懋确实在尽力帮忙，主动提议道：“今晚吃拉面如何？我知道东区巷子里有家不错的。”
“嘻，当然好呀！”
傍晚的国北市可谓兵荒马乱。
南来北往、各奔所向的车流人潮如同血液，在名为道路的血管中流窜。
不论是王孙公卿还是市井小民，都得耐下性子在车河中沉浮。
锦懋手肘倚着车窗，托着脸颊，在播放热门歌曲的广播声中，望了车外好一会。
见似乎还有一阵子才会到达目的地，他好奇地问道：“对了，毓修哥，今天中午我们不是遇到贺辅哥和涵滢吗？那位涵滢她是不是……妖怪呀？”
“那可不能对外说喔。”毓修轻笑了声，并未否认：“毕竟这几年虽然好转一些，但演艺圈还是对妖怪最不友善的职场之一呢。”
“咦？真的吗？”锦懋一手抚着下颚，回想起今天遇到的工作人员：“可是今天偶尔也会遇到其他妖怪呀，象是其中一个摄影师呀，有个助理也是。”
“但是他们都不是荧光幕前的人。”
毓修在红灯前停下车子后才继续解释道：“详情我也不清楚，但据说是在我一两岁的时候，那年的金影奖影后被人踢爆是妖怪。”
锦懋斜歪着头，不解地问：“是妖怪又怎样？她演得好不就好了吗？”
“那可是二十几年前，大家对妖怪还充满敌意。”
也不知是因为话题，还是因为看不见尽头的车潮，毓修苦笑了声续道：“而且好死不死，那位演员刚好是狐狸精。
结果很快大家都在传她以前都是靠妖术才迷倒观众，甚至评审一定都被魅惑了。”
“那真的是妖术吗？”
“不知道。但是对大众来说，真相一点都不重要，不是吗？”见绿灯亮起，毓修轻轻踩下油门：“那位演员不久后就没消息了，业界也不太敢再让妖怪站上舞台。”
“怎么这样……”锦懋叹了口气。
“所以我知道涵滢的状况后，于公于私多少会帮点忙。”毓修说完后忍不住耸耸肩：“偏偏她最近好像又被狂粉缠上，收到一堆恐吓信。”
“原、原来是这样，所以贺辅哥才会──”
“哈哈，是我介绍的啦。想说既然和妖怪有关，从你和我聊的听起来，搞不好他能想点办法。”
“而且刚好是忠实粉丝呢。”锦懋想起在事务所时，不时就会听贺辅聊到涵滢和她配音的作品，感觉也是适才适所了。
他话锋一转，随口说道：“说起来，虽然能感应到涵滢是妖怪，但还是感觉不出她是哪种妖怪咧。毓修哥你知道吗？”
“在意这点，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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