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糟了
“咋了？”这越发引起了小李的好奇心。
老杨压低了声音说：“很多事啊，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但在这儿上班我可是涨了见识了！”
“快给我讲讲啊杨哥！”
拗不过小李的一再追问，老杨趁着酒意，清了清嗓子讲述道：“那年是我到这管里上班的第五个年头，十几年前，哪有监控这种东西啊，也没人会想到那晦气的尸体也能凭空不见，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电脑，遗体入库都记录在一本黑色的小册子上，我就是专门看管那本小册子的，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一具无人认领的女尸不见了，本来第二天要送去火化的，我将这事儿报告当时的主管，主管也没当回事儿，以为是我记错了！”
“后来呢？”
“我当时以为是哪个同事把尸体给拉去烧了呗，也就没再提，不过怕以后又出这种事，我每次记录都非常仔细，那一年的年底，十二月，我亲自推进停尸房的另一具年轻女尸又凭空消失了！与之前那一次一样的是，那女尸也没人认领，是一个在夜店里上班喝酒喝多了把自己呛死的年轻姑娘！”
火化厅的休息室里，我们三坐在一张小方桌前，小李拿出烟来，主动给老杨点了一根。
烟雾缭绕中，我的注意力放在休息室的监控屏幕上面，这个厅有两个摄像头，一台设在厅门口，一台是火化室，如果有人进来，我第一时间就可以看到。
老杨继续讲道：“两次都是年轻姑娘尸体不见了，我就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了，我又把情况汇报给了主管，主管却觉得就是一具无人认领的女尸不见了而已，反正也没人会来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我觉得虽说是无人认领，但好歹也是来过这世间一遭，遗体还是需要得到尊重的，我就想把这件事儿给搞清楚了，不过后来也没再发生尸体不见的事了，直到第二年的夏天，一个烧炭自杀的姑娘遗体被送到这里，那姑娘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有一个哥哥在国外，打电话联系了，让我们直接火化了，相当于也是没有人在乎的，我当时一直没将之前两具凭空消失的女尸放下，那姑娘的遗体一入库，我就主动申请了当夜的值班……”
说到这里，他特意将桌子上装酒的壶打开，喝了一大口。
休息室外，安静得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特别明显，休息室内的氛围也因此而变得有些诡异，小李紧了紧身上穿的工作服，紧张地问：“您值班，然后呢？”
“然后——”老杨吞了吞口水说：“我见到了这辈子，最诡异的画面！”
“什么画面啊？”小李凑到他跟前去急切的问。
老杨缓缓转过脸来，望着他讲道：“当时我以为偷尸体的，是那种对年轻女尸有特殊癖好的BT，或者是那种从事器官行业或者猎奇行业的人，将尸体偷去专卖，所以我感觉，那些违法分子应该会偷偷跑进来偷尸体，所以我就叫上当晚值班的同事一起，提前躲进了停尸房等着，结果我们躲了大半夜，也没等到那伙偷尸体的人来，正当我们准备放弃时，那……那……”
一回想起当年的那件事，老杨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惶恐、害怕，可见那时发生的事，已经成为他整个职业生涯的阴影。
这次，小李也不催了，我两都安静的等着。
老杨缓了一会儿，才用低沉的声音告诉我们：“我亲眼看到，停在挺尸台上的女尸站了起来，从停尸房里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小李听后，笑了一下，“杨哥，你可真会吓人，我差点就信了！”
老杨又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笑了一下，附和道：“你没吓着就好！”
小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说：“夜还长呢，我去补会儿觉。”
老杨点了点头，自个儿坐在那抽起烟来。
等小杨躺好了戴上耳机在听歌时，我望着老杨抽烟的侧脸问：“是真的吧？”
老杨刚才也不晓得在想什么出神，听到我的声音回过神来，反问我：“什么？”
“那女尸站起来自己走的故事，是真的！”
对于旁人来说，听老杨讲完，只以为是他酒后编的故事，但我却相信那是真的，因为我不止看见过女尸站起来走路，我还见过那女尸张着血盆大口来咬我！
老杨虽然喝了些救，但是意识还挺清醒的，他小声问我：“你不是普通人，你们今天来，是不是那具自杀的女尸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现在都快两点了，那炼尸匠还没踪影，我原本还纳闷呢，听了刚才老杨讲的故事，我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照相馆的女老板的尸已经被养尸水泡了那么多天，头发都那么长了，会不会像老杨讲的，自己从里面走出来？
我忙问老杨：“那停尸房的锁，从里面能打开吗？”
老杨回答：“装的单向锁，里面当然能打开，但是那玩意儿就算真的能站起来走路，却是没有脑子的，打不开锁的。”
我也稍微放下了心，老杨知道的还不少，那种刚诈起的尸，俗称“僵尸”是没有思维的，只有那种被炼尸匠炼化到很高程度的尸，才可能有一点点智慧。
我们两人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突然我发现大厅外的监控视频变成了雪花，我立即站起来问：“怎么回事？”
老杨说：“可能是信号不好，经常这样，我去看看！”
我将手机摸出来拨通了姜宗玉的号码，问他有没有人进来，他在电话那头说：“从头到尾就没人进去过！”
听到这句话，我脑子里突然想到前不久送来的两具遗体，我对他说：“遭了！”
我来不及对他解释，挂掉电话火速朝停尸房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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