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带来了吗？"黄毛开口问道，是个公鸭嗓。
"李学翰在哪？"李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问道。
寸头一副文明人的样子说："别急，先把账算清楚再说，你看哈，这都是签字摁了手印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放在柜台上，黄毛拿过来后俯身一板一眼地念道："李学翰，借款两万五，还款期限二十天，这还是11月底写的欠款单，现在已经超期三天了，再加上超期手续费，一共两万八，放心，我们开门做买卖童叟无欺，一定给你算得明明白白的。”
说完把借款单推过来，秃头胖子拿了个pos机放在柜台上：“别的不用多说，拿钱来，人你们带走，现金还是刷卡？”
侯勇也回头看了他一眼，意思是问要不要动手？
“先见人。”李锐坚持。
黄毛皱眉，寸头扭头看胖子，胖子看看柜台前一个个面露不忿的年轻人，忽然笑了，说：“行，怎么不行，反正不还钱他是跑不了的。”
胖子一招手，不一会，个子瘦高的李学翰被寸头从里屋提出来，眼镜不见了，脸色灰暗还有一个青紫色的巴掌印，半边腮已经肿起来了，衣服也皱巴巴的，看到众人的时候颤抖着轻呼："富斌，小五，你们......"
李锐仔细看了一下，人虽然站不起来了，但是浑身上下除了嘴角没有什么血迹，应该是连吓带诈，唬得腿软了，此时跌坐在地，想站也没力气。
王富斌和伍泽佑他们急忙扑在柜台上想要伸手去拉，伍泽佑人高腿长，够不到就绕过去，却被黄毛一把推了回来：
“急个屁你急！把钱还了，人才能带回去，你们要是不还叫他父母过来也行。”
伍泽佑整天打篮球，球场上身体对抗激烈，也习惯了，一时上头推搡了黄毛一把：“干什么你！”
“草拟吗的，想动手？”
寸头从柜台底下摸出一根棒球棍，胖子也站起身来。
王富斌壮着胆子上前理论："你们这是非法拘禁，不放人我们就报警，看警察帮你们还是帮大学生！"
黄毛猛地拍了下柜台："少废话！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自己签的字按的手印，怎么，想赖账？上派出所我们也有理！"
秃顶胖子则不屑地笑了："你报就是，看看警察管不管民事纠纷，借钱还钱，天经地义，懂吗？"
"我警告你们别扣帽子！"黄毛拿过寸头手里的棒球棍，指着伍泽佑和王富斌等人，"要么给钱，要么滚蛋！"
侯勇又看了李锐一眼，意思还不动手？
李锐又拦了一下伍泽佑和王富斌，至于马文强，本身就在后边，不用他拦，而李学翰在柜台里面的地方抱头不知所措。
（马文强：作者君你说他们就说他们，提我干什么？）
“翰哥，本金借了他们多少钱？”
李学翰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说：“一开始借了一万五，手续费还有几千，再加上利息，不知怎么的就到了两万八，他们只给我一万二，还说要加上超期滞纳金……
巨大的压力已经让李学翰承受不住："他们说不还钱就闹到学校去，小五，对不起...我..."
"两万八？"伍泽佑惊呼，"你们这是抢劫！"
李锐伸手要把那张借款单拿过来看一下，黄毛掏出一把匕首，刷一下钉住借款单，嚣张地说：“跟你说了别乱扣帽子，我们是放贷，不是抢劫。”
王富斌和伍泽佑、马文强三人惊得齐齐后腿一步。
这利率高得离谱，远超法律规定，但李锐知道，跟这些人讲法律是没用的，甚至有可能和相关部门串通一气，专吃这碗饭。
胖子笑笑说：“我劝你们凑一凑钱，或者叫他家长过来也行，一天是一天的手续费，这些都是写在借款单上的，我们是不怕等，时间越长手续费越多。”
他有数，这些学生都是软脚虾，只要稍微一吓唬他们就害怕，有些嘴硬的挨上几耳光之后也都软了，所以现在才有恃无恐。
呵呵，学生，跟社会人叫板？他们有那个底气吗？有那个时间吗？不服我们可以天天堵你，逮着就揍一顿，他们呢？呵呵～～
这次放款的对象是个男生，上两回的女生才好玩，甚至能用身体肉偿手续费，想起其中的滋味儿，不甘和受辱的眼神，胖子舔了舔嘴唇，随即又觉得放款给男生有点麻烦，因为男生有朋友的总会来产生些口角，女生就简单得多……
胖子，黄毛，寸头三个人眼神睥睨地等着这几个学生服软、掏钱、叫家长，要不就闹到学校去，让学校知道这个叫李学翰的男生赌球还借贷，看他会不会被处分——他们抓住了学生的死穴，有些学生不敢让家里知道，找遍朋友借钱还贷，有些学生家长怕丢人，付钱很痛快。
"我再问一句，"李锐平静地说，"你们是怎么找到他把钱借给他的？"
黄毛和寸头交换了一个眼神。秃顶老板咳嗽了一声："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是他自己找上门来借钱的，我们开门做生意，有钱还能不赚吗，谁都可以上门来借钱，这是典当行，玩金融的，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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