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李锐满课，其中后一节课跟许多多同堂，忍受了这个小土豆一个半小时的啰里啰嗦，给她取了个外号就叫小土豆，把姑娘气得像个鼓起来的气球。
然后中午跟舍友们一块吃了顿食堂，虽然马文强他们不怎么敢说话，但李锐还像原来一样大吃大喝，又在食堂遇见了宋楚瑶和方慧还有班里的几个女生，下午还有一节课，宋楚瑶不能去工作室干活，所以也不会厚着脸皮蹭饭，李锐有些奇怪方慧不是特别反对宋楚瑶跟有关自己的一切接触么，咱么俩人还没闹翻。
而宋楚瑶也注意到李锐那一桌人出奇地比较安静，俩人对视几眼，又笑笑各自吃饭。
饭桌上除了老六肖普方喋喋不休，别人都不太说话，沉闷地往嘴里边扒着饭菜，颇有些食不知味的字面意思。
“喂，你们怎么回事，问你们昨天晚上什么情况也不说，问你们一夜去哪了也不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肖普方恼羞成怒，不就是给自己打电话自己有事吗，也不用这么孤立人吧？
王富斌等人对视一眼，还是摇摇头闭口不言，主要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有点过于震撼，可能说了他也不信，而且小五嘱咐过不要到处咧咧，特别是伍泽佑和肖普方这俩人，以前伍泽佑受到针对肯定要大声反抗，这一次却没敢说啥。
李锐冲马文强吩咐道：“老四，你下午没课了记得带翰哥上工作室那边，找田英，先办个入职，在让李学正分派一下小组，最好带着他熟悉下平台、登录账号什么的先。”
李学翰这家伙只是书读多了有点呆头呆脑，爱钻牛角尖，但不是傻，学习能力和工作能力肯定有的，否则也考不上山大。
“哦哦好。”马文强忙不迭答应下来。
李锐看看他们的反应，摇摇头心想算了，他们也不是大波和大毛那些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自己这么大的反差，这种心态一天两天的也不好矫正，顺其自然吧。
肖普方叫嚷道：“喂，你们真的都去工作室打工啊？赚的多不多？”
李锐笑呵呵地说：“还行，反正够吃饭，老六你来不？”
肖普方犹豫一下，还是摇头说：“算了，我还要训练英语，平时没时间。”
其实不是没时间，只是他不愿意委身于人，要是别的什么回报率高的兼职他还是很愿意干的，但是跟着室友干会让他觉得自己无形中矮了一层，作为浦东人的他觉得无法接受，特别是刚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家境最好的，其他人都是土包子的情况下，这种落差太大，让肖普方放不下面子。
李锐当然不勉强，笑笑不说话。
下午他骑着摩托去取了钱，当然也不指望李学翰手里还能有什么现金，这家伙都借高利贷了怎么可能还有钱，吃饭估计都成问题，欠下的也就只能打工还了，李锐倒不至于因为这点钱焦虑，反正公司也多了个牛马，只要别跟许多多似的，整天捣乱就行。
下午还有一节课，直接翘了，赶到工作室的时候，侯勇正叼着烟在门口跟前台姑娘小芳吹牛，内容无非是当年在部队如何如何，战友情如何如何，屋里都是女生，他习惯性叼着却不点。
"老侯，走了。"
李锐拎着个黑色塑料袋，从狗蛋儿手里要了踏板摩托的钥匙，还递给侯勇一个帽子。
“挡风。”
侯勇把烟揣兜里，冲小姑娘眨眨眼："听听就得了，别往外传啊。"说完小跑着跟上李锐。
俩人都不说话，跨上摩托车出发。
山大教学楼，某教室
309的几个男生坐成一排，马文强小声问：“小五没来，应该是去送钱了吧？”
伍泽佑想起来昨晚上的情景，忍不住嘟囔："要我说就该报警，这种放高利贷的..."
"然后呢？"王富斌压低声音，"让老二的事全校都知道？到时候还不一定背什么处分呢，你们小点声音，别在外边说了。"
肖普方刚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发现他们歪着身子凑成一堆在谈论什么，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孤立，不满道：“喂，太过分了你们，天天神神秘秘的，到底怎么了？”
但是仍旧没人理他。
另一边
两人骑着摩托车穿过街道。冬日的阳光照在沥青路上，并不能给人什么温暖，幸好俩人都带了个小偷帽，就是那种毛线帽子。
快到聚宝典当行的时候，侯勇突然拍拍李锐肩膀："不对劲。"
李锐也五感更灵敏，当然也察觉到了，平时他被人盯着就会有所反应，现在的感觉是，被好几双眼睛盯着。典当行门口昨晚上那两辆越野车没了，反倒多了辆加长面包，明眼人都能看出车上肯定坐着人，那胖子和黄毛也不知道是示威还是脑子抽了。
"要不改天？"侯勇扣扣鼻孔，他倒不是怕搞不定，而是怕万一真的闹出重伤人命什么的，他是能跑路，战友里边也有在边境线混饭吃的，但是李锐就不行了，公司和学业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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