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都是虚伪的，世界也是
“杀手，干柿鬼鲛。”
鬼鲛很诧异，但还是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并特意的加上了‘杀手’两个字。
原本以为少年会惊讶或者害怕亦或者兴奋，但没想到少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似乎意思是这个名字记住了。
这完全不像一个正常少年的反应。
这样一来，他倒是对这个少年产生了一些兴趣。
“看样子你也不需要我帮你杀人，那么这一年来天天来这里做什么？可不要告诉是在思考人生或者吹海风。”
鬼鲛问道，疑惑的同时下意识升起了警惕之心。
夏安摇了摇头：“确实有在思考一些东西，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等你。”
“我虽然无眼多日，看不到表面的事物，但我的感知能力却前所未有的增强，我能‘看到’你的气息跟我曾经很相似，这个跟年龄无关。”
鬼鲛眉头微皱，感觉这个少年太自以为是了，竟然跟自己讲这种老套的话，不由得印象分大减。
但是夏安却继续道：“我在空气中和你身上闻到了血腥味，而这种血腥味让我反而有种宁静的感觉，因为世界是黑暗的，如果充满鸟语花香，那就是真的虚伪了。”
“我在观察，也在等待，像你这样的一个人，跟我类似的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的存在亦或者到底会怎么选择，但到今天为止，你身上始终还是缺了点东西...”
“我欣赏的同时也有点失望，你的心太空洞了，空洞到无法填补，我曾经也这样，所以我能体会到，那是不相信任何人的黑洞，如果不做出选择，那最终只会走向无尽的黑暗，直到自己灭亡。”
“可是我从你身上并没有看到改变，所以很失望，但又因为我曾经也这样，所以也仍然期待着你的改变。”
“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大言不惭了？”
闻言鬼鲛瞳孔微微收缩了些许。
他知道有些东西跟年龄无关，而是跟经历和心性有关。
有的人活到八十岁跟十岁差不多，有的人只有十来岁，但心却像几十岁，而心智成熟的人一般都是天才。
显然，不出意外这个少年也是个天才。
此刻的鬼鲛并没有生气，而是好奇曾经少年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说自己跟他一样。
同时鬼鲛也惊讶少年会说对自己失望，因为他对自己也很失望，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抓不住。
于是静静等待少年接下来的话。
“在你看来，这个世界充满了虚伪，甚至自己都是个虚伪的存在，具体经历什么，我不知道，但那种气息我很熟悉。”
对于鬼鲛这种人，穿越前夏安就了解了不少，所以基本上也都句句戳心，不相信鬼鲛不认同。
如果是因为夏安的年龄而强行否认这些戳在心坎上的话，那他就不是鬼鲛了。
夏安继续道：“我曾经也这样，于是我‘闭’上了眼睛。”
“人的外貌和言行举止都会骗人的，我想鬼鲛先生也能理解这种感受，人不仅骗人，有时候也会骗自己，对吗？”
鬼鲛不置可否的沉默了，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他的心因为夏安的话此时掀起了波澜。
夏安摇了摇头：“但是骗自己真的有用吗，我想应该没什么用，不然每个人都可以骗自己开开心心了，也就没有所谓的苦难了。”
“虚伪的终究是表面，内心骗不了人，我想要去用心观察每一个人，去看这个村子以及这个世界。人间实在有太多让人目不忍视的肮脏下流之徒了，就连我自己也是。所有我选择‘闭’上了眼。”
“‘闭’上双眼之后，世界果然不一样了，我看到了很多很多，比如....”
“你现在就有一颗怎么也填补不了的空洞。”
夏安缓缓而语，不急不躁。
对于特殊的人必须要先发动嘴遁，如果可以夏安其实也不想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遵守了规则。
当然，这些话放在前世也许是中二台词，但世界观不同，每个人的想法也不全相同。
前世认为的中二，在这里也许就是热血，曾经装逼和幼稚，但放在这个世界很有可能就是真的要毁灭世界的肺腑之言。
这就是糟糕的世界，每个人基本上都内心患有疾病。
这些所谓的心理疾病，其实也都是这个糟糕的世界压迫形成的。
而刚才的这一番话，特别是对鬼鲛这样的一个人来说，加上夏安声情并茂抑扬顿挫的表达，可谓是对症下药。
原作中鬼鲛可是因为这些原因后来选择加入了晓，扭曲到去追求那虚假伟大的月之眼计划，心里的执念太深了。
夏安相信这番话对鬼鲛会有一定的作用，同时他也已经感知到了鬼鲛此时情绪以及灵魂的波动，那是警惕心的降低以及更深的迷茫，同时还有期待。
鬼鲛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实在找不到反驳少年的理由，也许正因像少年说的那样，两人是同类，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怎么讨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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