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林之中，夜明珠的照亮下，一道身影已经远离了人多的地方。
“凡体破品，虽说是魔道手段，不过倒也罕见。”
女人的声音传入叶凡耳中。
叶凡手握夜明珠，脚步不停，身上的衣裤与密林中的杂草擦过，发出了稀稀疏疏的声响。
良久，才见他开口接女人的话：“你觉得罕见，应该就很罕见，只是这件事我不关心。”
叶凡确实不关心，否则他肯定会留下来看看后面的事态发展，而不是选择趁机离开。
当然了，他趁机离开，也是为了远离裴庆。
这其中有他杀了赵三宝的原因，也有他今夜靠着灵珠里的女人，寻找到那魔修的原因。
毕竟今夜的事，他解释不清。
“如果我没有告诉你，你并非凡体，而是混沌神体，你还会不关心吗？”
女人的问题，像是一种考验。
这一刻，叶凡虽然脚步不停，心里倒也思索着这个问题。
不过这样的思索也只是一瞬间，只听叶凡反问：“你希望我是关心，还是不关心？”
“我觉得不管是什么，都情有可原。”
女人淡然的话语，好似没有一丝情感。
叶凡闻言，一脸的面无表情。
但一时间，他也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具具干尸，还有那素未谋面，大概也成了干尸的十三岁少女。
“你觉得，那魔修的所作所为，情有可原？”
好似质问的话语，且没有一丝质问的语气，甚至不带一丝情绪。
有的，只是好似跟女人一样的考验。
“修行路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自然是情有可原。”
闻言，叶凡没再说话。
但这一刻，他算是进一步了解了这个灵珠里的神秘女人。
说句实在的，叶凡虽然觉得女人这么说有些是非不分，甚至是道德沦丧，但也不一定有什么错。
至少，对于那个魔修而言，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利于自己的。
毕竟谁又愿意在这个充满玄幻，同时又充满危机的世界里，当一个渺小软弱的凡人呢？
既是如此，为了修行，做出那些惨无人道的事情，确实也可以理解，确实情有可原。
但就叶凡个人而言，他觉得自己总归还有一丝底线。
但所谓的底线，或许是还没有更好的理由去打破罢了。
活了这么久，叶凡很清楚这一点。
两日后。
清风门，其中一个外门小院内。
陈山手上拿着一个储物袋，桌前是十几块下品灵石，讶然间，他心中滋味万千：叶凡真是为了我才去的灵兽森林。
不久前，宋婉来到了这里，将这个储物袋交给了他，并说是叶凡给的。
这让之前本就觉得叶凡去灵兽森林冒险是为了自己的陈山，更加如此认为了。
一想到宋婉刚才跟他说，叶凡有些事要晚几天回来。
陈山不禁胡思乱想，譬如说叶凡是不是受了什么伤，不愿让自己看到，然后令得自己惭愧，所以想等好了再回来。
要是这样也没什么，只是万一……叶凡出了事，回不来了怎么办？
也不怪陈山会这么想，毕竟在木舟上，他们是看到了那些进化了的巨大飞禽的。
至于陈山的这些猜想与担忧，当事人是浑然不知的，也没有丝毫的在意。
至于给陈山这些灵石，是因为叶凡看到了陈山想要破品的决心，但没有资源，如何破品？
而以陈山的年纪，还有其未入品的修为，肯定没什么可以获取修炼资源的能力。
总归是一个世界的人，叶凡因此便动了恻隐之心。
虽然自己也很需要灵石，但叶凡知道，他跟陈山不同，他有能力获取到更多的灵石。
而且叶凡给陈山的灵石只是一部分，而非全部。
而这一部分灵石，对叶凡混沌神体的修炼来说，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可对于陈山，那将是一笔不小的修炼资源。
官道之上，叶凡毫无目的地走着。
这里距离清风门已经有千里之隔，也是齐国边界。
半个时辰之后，沿着官道行走的叶凡进入了一座边陲小城，住进了一家客栈。
窗外，月明星稀。
窗内，烛光照亮。
叶凡赤裸着上身，只穿一条长裤，他在房间中央，倒立着身体，做着倒立俯卧撑。
不知过了多久，他全身已被汗水打湿。
这期间，他也休息过。
而每一次休息，他都吃下十颗淬体丸，只为下一组倒立俯卧撑的锻炼。
直到天蒙蒙亮，叶凡才浑身乏力地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而待他再次醒来，已是翌日申时。
饥饿感袭来，叶凡吃了很多食物之后，又开始了淬体锻炼。
三更天，窗外已是寂静一片，全身被汗水打湿的叶凡仰躺在床上，做着深呼吸，然后开口说话：“我感觉下一处灵络就快要被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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