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深吸口气，那股难受才缓缓消失，她站直身子：“没事。”
周铭连忙从衣兜里拿出一直备着的巧克力：“你不好好吃饭，总是低血糖，先吃一颗。”
男人一边说，一边撕开糖纸，手捏着还有糖纸的那一半，将巧克力喂到她嘴边，很熟练一般。
洛宁这才想起来。
她是个不爱吃饭的工作狂，所以有时候会有些低血糖，周铭跟她共事，一直都知道她这个坏毛病，所以时常备着糖果巧克力什么的。
洛宁愣神的瞬间，巧克力已经在嘴里化开，甜腻的味道，丝丝弥漫。
“谢谢。”
“说这些，好些了吗？”
洛宁看了周铭一眼，那张干净硬朗的脸，离她很近，能看清他黑黑的睫毛。
察觉她的目光。
周铭稍微往后退了一步。
视线似乎不太敢她的眼睛，却又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于是整个人变得有些局促，耳根泛起细微的红。
他又重复：“好些了吗？你是不是又没吃早饭？”
“我吃了安安做的三明治。”
周铭忽然被逗笑：“哦，嗯，早饭还是得好好吃，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洛宁看向那本漫画书，摇头：“暂时没有。”
“我也没有其他发现，先把童话书拿回去吧，再审审死者母亲，队里其他人已经去摸排人际关系了，破案讲究细致，急不得。”
“嗯。”洛宁应声。
两人离开小区回了警局，但离开之前，洛宁脑中思绪一闪，最后还是将那本漫画书带回警局。
.......
问询室。
禾青的母亲满脸不耐烦，捧着女倒给她的热水杯子。
“警官，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她要自杀，我也没有办法，我虽然是她母亲，可我也是个单独个体，不是一辈子都要守着一个孩子活的，我有自己的人生，好不好？”
“现在不都流行这种价值观吗，让我们做父母的，不要太管控小孩，要给他们自由的人生，我就这么做的啊，我犯罪了吗，你们要把我抓起来？”
洛宁和周铭站在监控玻璃外面，静静看着里面那位所谓的母亲。
问询的女警继续：“禾青的父亲是谁？”
“死了。”
“所以是谁，叫什么名字，户籍多在地，从事什么工作，年龄多少，请你回答。”
禾青母亲深深叹了一口气。
很无奈的表情。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这辈子叫过的男朋友很多很多，打过很多胎，禾青我原本也想打掉，可医生说我要再打的话，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把她生下来了，我也不知道她父亲是谁，就这样。”
“你们非要知道他是谁，你们现在的技术，不是很高超吗？你们用DNA查呗。”
真没见过这样母亲。
自己孩子死了，完全不在乎，现在问话，也这般不配合。
审问的警察心中腹诽，不免为死者痛心，但工作还得继续，又问：“她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不知道。”
“她有男朋友吗？”
问道这里，那母亲眉间似乎有了些变化，但还是说：“没有吧，没听她说过。”
没有要好的朋友，没有恋人，那她身体里的字条，那句——‘死后还能见到你’，里面的‘你’，到底是谁？
“据我们调查，她没有上学，也没有工作，一直都呆在家里，人际关系简单，可为什么，她身上有很多陈旧伤，你平常，虐待自己的孩子，是吗？”
闻言，那母亲立马反驳：“怎么可能，我可不会随便乱打人。”
“那她身上的旧伤，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
问道这些问题，那母亲只有三个字。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
作为一个母亲，你的女儿有没有什么朋友你不知道，身上有伤你也不知道从何处来的，更不关心！
这还是一个母亲吗？
询问的警察直接无语，心理崩溃，实在问不下去，最后暂停了问询。
其中一个警察将笔录拿出来递给周铭：“周队，这人什么都不会说，口供大抵不会有突破口，只能从证据链下手，如果找不到其他证据，或许就是自杀。”
周铭接过笔录，细细看了起来。
洛宁却一直盯着反面玻璃里的那位——母亲。
是的，母亲。
母亲，一个伟大又平凡的词语。
这世间有许多为母则刚的母亲。
可也有许多，根本不配生下孩子母亲，不负责任的父亲。
“洛宁？”
见她有些出神，周铭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好吗？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问不出来的话，过了二十四小时，就要把人放了是吗？”
“嗯。”
洛宁眸底渐深，似在思考什么，“你们忙，我再去解剖室待待。”
洛宁朝着法医室走去，小狐狸从虚拟中飞出来，“宿主，你可以找陆祁帮忙，他是律师，人脉关系广，调查能力强，可以帮助你尽早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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