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刚才在想谁？”冯越将若华抵在窗前，“在想那只鸟，还是鸟的主人？”
【什么鸟的主人？是俺想到的那个鸟吗？】
慢半拍的001一声惊叫。
“……”若华眸光闪动，脸上装出来的慌乱差点破功。
她后背抵在冰冷墙面，肩胛骨上的伤刺痛了下：“夫君？”
冯越不语，手指抵在她唇上，指腹轻轻摩挲，眸色越发幽暗。
脑海里浮现出若华逗弄那只雀鸟时的盈盈笑容。
当时的她是不是在想洛时安所以才那般欢喜？
含着妒意的念头一旦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连带将他藏在心底的阴暗面扩大。
他低头想含住若华唇瓣肆意蹂躏，却被她颤着身子偏头躲开。
冯越脑海里一根弦被拉断，修长手指在她下巴上留下鲜明指印，她珍珠断线般的落泪模样与那夜在他身下哀伤哭泣的样子重合。
男人松开钳制她的手，后退几步，情绪躁乱转身离去。
脚步在院外停滞，冯越声音冷冽：“派人将舒怡院包围，好好保护夫人。”
说是保护，其实是变相禁足。
【宿主大人，会不会翻车呀？】
001瓮声瓮气，要是把冯越逼急了，他给宿主套上链子锁小黑屋怎么办？
那不就成了阻碍宿主刷反派感化值的拦路虎嘛。
若华看向窗外增加的看守：“不会。”
她这些天的情绪引导，不过是将冯越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刺激放大。
不至于让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崩盘，也能让他在这段感情里变得偏执。
越在意她跟洛时安的关系，说明冯越对她越重视。
几次三番的试探，情绪在崩溃边缘的男人都没舍得真的伤她，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他心上扎刺的人是她，拔刺的人也只能是她。
她才是主导者。
***
从兖州回京一个半月，若华身上的伤也在冯越费尽心思寻来的珍稀良药调养下好得七七八八。
这时，宣她和冯越进宫论赏的圣旨也送到了丞相府。
金銮殿上，老皇帝端坐上首，文武百官分立两侧。
“兖州水患时疫，尔等拯救黎民无数，论功当赏。”皇帝视线在若华身上停顿，“朕可满足尔等一个条件。”
众下哗然，来自陛下的一个允诺，这个奖励不可谓不大。
越过若华，他问赵明月：“赵家小女明月，你想要什么？”
赵明月叩首后直起腰，偏头看向洛时安，含羞带怯支支吾吾：“臣女、臣女……”
春心情思，昭然若揭。
她咬咬牙，冯越哥说得对，她与时安哥同进同出，早被传与他有情。
以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苛刻，将来时安哥若是变心，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可想而知。
时安哥偶尔看向徐若华的眼神，也让她有了极大危机感。
赵明月目光闪烁，她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冯越也在这时站出来：“四殿下与赵姑娘郎情妾意，民间早有传闻，陛下不若成人之美。”
老皇帝赞许点头：“尚书女秀外慧中，与四儿可称良配。”
“谢陛下赐婚。”赵尚书领会圣意，出列谢恩。
圣上这意思，明显是要他将明月这个“表小姐”记在嫡女名下。
赵明月大喜过望，笑容灿烂。
洛时安袖中指甲嵌入掌心，脸上不改其色，走到赵明月身侧：“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骄傲自矜的男人，最容不得受人威胁。
他暗中乜斜冯越，冯越回以一笑，挑衅自在不言中。
若华余光打量众人，将二人交锋纳入眼底。
只赵明月满心痴迷，对身侧男人的不悦丝毫未觉。
老皇帝满意点头，挥手让几人退到一侧。
他抚摸着龙椅扶手上的龙头，龙目锐利：“将军之女徐若华，你想要什么？”
话语里主动提及徐将军，似乎有别的意味。
洛时安看向若华，冯越目光也隐有忧色。
若华上前一步，泰然跪下：“百姓得救实乃圣上龙气护佑，小女子得以行圣意弘扬陛下爱民如子精神，已是极大恩典，故不敢奢望其他。”
老皇帝龙颜大悦：“此事不谈，你舍身救四儿性命也该是要赏的。”
他看向洛时安，面上不掩满意神色。
若华感觉一道怨毒目光似有若无落在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位六皇子洛奇锋。
她敛眸深思，皇帝老儿这是想拿她当靶子不成？
老皇帝都这般说了，她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反易遭人诟病。
小心抬眸，瞥见皇帝看她眼神似有怀念。
她不由想起自己父亲，曾跟老皇帝有过并肩作战的过命交情。
挺直腰脊，她再次匍匐，不卑不亢道：“若华父亲一生戎马，国有急召，披发赤足接旨。”
“通敌一事或为敌方反间构陷，小女子斗胆借圣恩，求陛下替父伸冤。”
朝中气氛凝固，有文臣进言：“陛下，大雍旧规，越级鸣冤者，鞭笞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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