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嘴里蔓延血腥气，双眼泛红，像是杀红了眼。
练气妖兽前赴后继，被她青竹所及之处尽数斩杀，后又钻出筑基妖兽，数量同样不可小觑，已经不是仅仅一剑就能斩杀的程度了。
她的身体很痛，但更多的是兴奋，提着青竹的手臂在微微颤抖，她从胸口蔓延出来一种莫名的激动，却是越战越勇。
二饼急得团团转，它翻遍了目前能购买的道具没有一个是能派上用场的。
就在此时，柳絮脚下光芒大作，一个阵法在她脚下疯狂运转，她七窍流血，从皮肤每个毛孔都渗出血迹。
青白长衫被染的血红，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血。
她眼前意识模糊，脚下一个踉跄单膝跪地，青竹堪堪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宿主宿主——】
柳絮抬起抹去眼中血液，她笑:“七杀燃血阵，6。”
眼前数以万计的妖兽被空中漂浮的血珠穿透了额间纷纷倒地不起。
柳絮手下结印，再不停下她血都要流干了。
一波攻势消退，筑基妖兽最后一只倒地，柳絮半跪在地上已然成了一个血人。
柳絮像是劫后余生，又像是开玩笑:“你说还有没有金丹期妖兽？一只就够我受得了，要是再来这种兽潮我应该要没。”
是这么说，但确实杀的爽快。
话音落下，柳絮所处空间开始抖动，她屏住呼吸警惕的看着周围。
从周围四面墙壁中传来粗重的兽类喘息声。
她定睛看去，那四个洞穴分别从黑暗中走出一只金丹妖兽。
【宿主！快逃吧！这个真打不过！你的燃血阵不能再用了！！】
柳絮看着四只朝她奔来的妖兽，手中结印，脚下阵法光芒再次亮起，只是这回并不是身体出血，而是一头墨发从发根开始瞬间变成银灰。
【你做了什么！】二饼惊慌失措。
一缕发丝落至胸前，柳絮还有心思开玩笑:“花钱都染不出这种银白，好看的。”
【宿主，你不要命了？！】二饼勘测到柳絮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它慌得就像自己系统被病毒侵袭一般。
“冷静，区区百年寿元而已。”柳絮语气温吞，好像在说天气很好的话题。
【你现在只有筑基！百年寿元几乎要你半条命了！】
“那不然怎么办，让这几只妖兽要我一条命？”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虽然也很气，但没办法。
四只妖兽在靠近柳絮时纷纷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变得干瘪，整个身体的血肉都被吸得一干二净，只剩一张皮骨。
“试炼者，你通过了我的考验。”苍老的男声响起，柳絮沉默。
“前辈，可否现身一见？”柳絮缓缓说着。
眼前出现一个虚影，柳絮看向他，那是一个神采奕奕的鹤发老人。
他背着手看着柳絮，柳絮也盯着他。
两人沉默许久，还是老人先开了口:“丫头，我是尚酉剑君。”
柳絮拱手:“晚辈柳絮。”
尚酉瞪着眼睛:“我是尚酉剑君，你就这个反应？”
柳絮疑惑:“晚辈应该什么反应？”
尚酉被噎了一下，他开始怀疑人生:“我飞升多年，修真界已经没有我的传说了？”
“也不是，是晚辈孤陋寡闻。”确实也是，柳絮就是修炼狂魔，修真界的消息传闻她是一概不知的。
尚酉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来到这里也是属于你的机缘，我问你一个问题，回答上了我的传承便给你。”
柳絮没来得及说话，尚酉就说:“刚刚的一战，你可有悟出什么？”
柳絮缓缓吐出:“杀意。”
她只觉得那时候的她杀心好重，想把眼前的活物全宰了。
甚至在这个老者说话的时候她压抑了许久权衡半天说服自己打不过才把杀意压制。
尚酉愣住，他皱着眉，显然这个答案他并不满意，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只会杀戮的继承者。
“只有这？”
“前辈，我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不想着杀光敌人我还能想什么？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吗？”
柳絮本来掉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就在生气，她现在想起来又憋了一股气。
“我废了半身血液，百年寿元堪堪取胜，若不是这样我就要死了，前辈，你觉得我应待如何？”
她又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的想法，柳絮做不到。
尚酉问:“你修的什么道？”
“无情道。”
“你又不是杀戮道，杀心这么重不可取。”
“那我就修无情杀戮道。”
“……？”尚酉瞪着眼睛，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柳絮又说:“生门和死门，我选的生门，生门外有结界，我是被迫试炼，也是不小心掉进来的，前辈若是无事那就拜托你把我送上去。”
柳絮声音冷了下来，她一向说话温吞，此刻却有些急促了，她确实生气，被迫参与这什么传承试炼，她半身血百年寿元说没就没，这人还要指责她的道，她杀该杀之人，杀戮道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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