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哈利又做错了什么呢？他不过也只是个被邓布利多推着走的棋子而已。
蕾娜自嘲地冷笑了一声，那不是哈利，她看见的就是莉莉，那个骄阳一般热烈的存在是她不可能比得了的，如果她还活着，肯定不会有自己的戏份了吧，蠢货。
是了，如果哈利出意外了，西弗勒斯只会更疯，比如现在。
“所以我该说，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会了？但你看起来并不相信我的承诺，哪怕誓言也是，这也不是你想听到的。”
蕾娜扯了扯嘴，抿着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松了口气。
“事已至此，你也有该做的事吧，我累了，我要回去了。”她推开斯内普，挣开手转过身点亮荧光闪烁向连廊走去。
“你……等等，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塔尔洛斯！”
斯内普终于意识到，他说了伤人的话，该死，他太急了，以至于下意识以为是蕾娜，他太害怕了，他怕她再一次不顾一切，不顾自己的安危冲到前面，他知道她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他太害怕自己不能现在她身边，但是他好像又用错了方式。
看着她打算离自己远去的背影，只留下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荧光闪烁的亮光让她背后的阴影更加看不清。
“塔尔洛斯？”
蕾娜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称呼自己为塔尔洛斯？
“不，不是，蕾娜，听我说，我认为我们都该冷静地聊聊，是我急躁了。”
斯内普走上前拦在蕾娜面前，他微微弯腰双手抓在蕾娜肩侧，这下，他们两人之间有了荧光闪烁的光，他看见了蕾娜身上的落寞。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斯内普的声音轻的像细风，轻轻推着云，让天文塔内爬进了月亮的光，拢在蕾娜周身，想要安抚她。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但蕾娜根本没有注意，她用着同样的话问了回去，眼底的色彩就像在使用大脑封闭术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月光被荧光闪烁盖了下去。
她很擅长伪装，她就是在伪装下活到现在的。
斯内普感觉胸口有些刺痛。
“你不相信我的保证，那我还能相信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昨天夜晚】
灰色转瞬即逝，是阳光的明媚，仿佛花香四溢，巨大的烟囱立在遥远的天边，模模糊糊。
蜘蛛尾巷的那条河边，枯树上开满了花，花瓣飞舞在空中，洁白的长裙在风中旋转，纯洁无瑕的百合在裙摆绽放。
女孩周身的花一直在开，开了又开，一直在绽放，诡异的现象在此刻也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树荫下是墨绿色的清凉，黑发的男孩就坐在那里。
他伸着手，让手臂沐浴在阳光下，长期避光的苍白皮肤在阳光下格外亮眼，他正将手伸向那片红，渴慕的，期待的。
‘你在偷看什么？’
‘看看我，我的颜色我的名字都充满着生机。’
‘你守着微不足道的约定简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白色迷了眼睛，糊掉了视线，声音忽远忽近的。
有人跪倒在了邓布利多面前正在祈求什么。
‘我死了。’
‘他说爱我，他把和我有关的预言告诉了那位，于是他正在事后弥补着，睡在格兰芬多门口时也是这样，他总是这样。’
‘他的承诺一点都没有用。’
‘应该学会放弃，离开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只知道如何伤害别人，伤害别人的心然后再想办法缝起来。’
他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女巫，太过熟悉的画面。
他又跪了下来，泪水从高耸的鼻尖流下，手里拿着一张残破的旧信纸，上面写着——
无限爱意
莉莉
‘我就是莉莉，你看，他就是这样，这封信又不是给他的，他总是这样。’
‘你早该放弃了。’
‘……但是你却杀了我。’
不是我，我没有。
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好闷，闷到透不过气来，咚咚咚，好像是心跳的声音，竟然这么大声……
‘我是莉莉，你向我施了索命咒。
你早就死了，在那之前，伏地魔杀了你。
‘但你依旧施了咒，甚至不顾自己的灵魂，只为杀掉我，杀掉莉莉。’
邓布利多说那是对的，否则我会死掉，死于魂器。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我？因为我让西弗付出一切去保护哈利，保护我的儿子。’
邓布利多说过，只有那样我才不会死于你带给我的幻觉，我才能活下来，我没有杀掉任何人……
我是为了活下来，活下来才能完成一切。
我不能再死去了。
“自作多情的骗子。”
——
该死的梦又开始作祟了，眼花缭乱毫无逻辑却让蕾娜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不仅错过了宴会，还让她和西弗勒斯发生了争吵。
斯内普好像说了什么，但耳朵边全是嗡嗡的声音，梦的声音一直在四周萦绕着。
蕾娜觉得自己好像又病了，不然为什么总是会想起这些从来没发生过的，不切实际的东西，那只是个梦而已。
但是……
“如果死的是我……”你会为我伤心吗？
喃喃的低语却犹如给斯内普下了死咒一般，他触碰到蕾娜的双手冰凉，高涨的情绪像退去的洪水消散。
他说他相信她，而那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他说过的他也一定会做到，他还想说抱歉冲她生了气，结果却被蕾娜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像被压缩了呼吸的空气一样。
胸口更痛了。
“你不会死，听我说，我只是——”
“别再说了！”
蕾娜逃一样的离开了天文塔，她终于不再有耳鸣的感觉，但心里却空落落的，她几乎是跑着回去的。
明明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却鬼差神使的给自己施了混淆咒，甩开了斯内普。
休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迎面撞上的是德拉科，铂金色的脑袋一晃一晃。
“蕾娜！”
“你去哪儿了？到处找不到你，连晚宴都没去……发生什么了？”
德拉科当然看出来蕾娜的状态不太好，眼圈都是红的，绝对不是没事的样子。布雷斯在一旁悄悄地给一个女生打了个手势，那女生便往宿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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