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其实也是隐晦的告诉沐月白，她并不是沐家后人。
但沈南风也清楚，沐月白的身世本就无法证实。
独孤丹云做事极其细致，如今能查到的所有证据，能找到的所有故人。
都只会将沐月白的身世推向一个结果，那就是沐家长孙女。
鬼谋定人心，无解。
沐月白收起了平日里那漫不经心的神情。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你为什么要这个答案？”沈南风追问道。
沐月白生了个懒腰，“其实我没那么在乎答案的真假，我只是想知道答案本身而已。”
沈南风不明其意。
沐月白笑了笑，“世人都说我是个疯女人，做事随心所欲，不计后果，可我倒是认为，没人比我活得更明白。”
“既然你自诩活得明白，为什么还要来追寻沐家的事情？”
“我好奇啊，人活着总得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就像我只身入京，我就觉得很有意思，天鉴司知道我的身份，但无法确定我就是那位龙渊宫龙首，所以他们只是派人盯着我，于是我就每天在他们眼前蹦跶，故意让他们猜不透我的目的，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与人斗，其乐无穷！”
疯疯癫癫，追寻乐子，的确符合她的性情。
韩素皱起眉头，“那你为什么还要磨着我这么久，非得让我帮你查沐家的事儿？”
“好玩啊！你们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以为我想报仇，就算我真的是沐家的后人，我就一定要报仇吗？就算不是沐家的后人，难道我就不会杀独孤家的人？人活着，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姑娘通透，那你来京都到底为了何事呢？”
沐月白又坐回了椅子上。
“呃……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比如小素素，比如你，你们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很奇怪的关系，只是我还没办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
说着，沐月白的眼神有些可怕，她凑到沈南风面前。
咧开嘴笑了起来，笑声很是疯狂。
“我好想知道啊，要不是顾虑小素素，我一定会把你的天灵盖掀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沈南风很是紧张，总觉得这丫头真能干出这种事儿。
难不成她能猜到自己的来历？
但沈南风还是强装镇定说道：“天灵盖掀开，里面只有脑浆。”
“不掀开看看，怎么能知道一定是脑浆呢？”
沐月白的笑容有些渗人。
韩素冷声提醒道：“沐月白，差不多行了，既然这样，便不算是我没有完成咱们的约定。”
“那怎么行？沐家的事既然查不到清楚，你们就再帮我查查我感兴趣的事儿。”
“想都别想！”韩素直接拒绝。
“别呀，你都没听我说什么，这么着急拒绝干什么？”
“什么都不行！沐月白，咱们不是一路人，还是少来往，奉劝你一句，赶紧离开京都，我可不会像沈寒宫那么有耐心。”
韩素出言威胁，沐月白的神情变得精彩。
只见她毫无征兆的突然出手，一掌打向韩素。
韩素丝毫没有回避，一掌迎了上去。
强大的内力碰撞掀翻了屋中桌椅，轮椅上的沈南风被震飞出去。
轮椅成了碎片，而他摔在地上，一脸幽怨的看向二人。
“喂喂喂！有点公德心好吗？我还有重伤在身啊！”
这一次交手，沐月白的心惊不已。
若是以往，要和韩素分出胜负，至少也得百招之后，二人之间的实力从来都是不相上下。
可今日，只是一掌，她就被逼退数步，一口鲜血吐出。
“你……果然和之前不一样了，想必是在坤宁宫中，叶前辈传了什么看家手段给你吧？”
“无可奉告。”
“好熟悉的气息，莫非……”
沐月白嘴角扬起笑意，眼中充满了兴奋，大笑起来。
“哈哈哈……果然，我没猜错。”
“什么没猜错？”
沐月白收起了对战的念头，随后说道：“师父传我的功法，名为太清纯阳功，但她并没有如叶前辈那样得到完整的传承，所以《太清纯阳功》和《太上寒渊经》是出自同一门功法对吧？”
这种隐秘，按理说沐浴白应该是不会知道的。
韩素并未回答。
沐月白再次问道：“你就不好奇，我师父明明只学了《太清纯阳功》，为什么同样能登临绝顶吗？”
“阿娘的武学天赋极高，就连师父也曾说过比起阿娘，她自愧不如。”
“不全对，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沐月白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什么？”韩素也生出了几分好奇。
“北盛末年，太行山下，五大绝顶，威震江湖，我师父，也就是你的阿娘，早就去过了太行山，她看到了真正的答案，于是通过感悟，阳极生阴，完善了残缺的功法。”
说到这儿，沐月白一脸兴奋，再次问道：“小素素，你不觉得太行山很有意思吗？要不要和我联手，一起去追寻那个秘密？”
沐月白的话，好似充斥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韩素虽然答应了师父，不会再去探寻关于太行山的事情，可此时心里却是生出一丝莫名的好奇。
“你都知道些什么？”
“啊喂，两位大小姐，地上挺凉的，能先扶我起来吗？”
沈南风的带着怨气吐槽道。
“闭嘴！又死不了！先等着！”
韩素此时的注意力完全在沐月白身上。
沐月白稍加思索，“我只知道，当年那五位绝顶在太行山得到的，绝对是远超凡俗能理解的力量，你可以考虑考虑，下次我来找你的时候，希望你能给我答复！”
“你要走了？”
沐月白把妖剑抗在肩头，“本来想等你伤好了之后，再完成我们之间的决战，但现在看来，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回去磨一磨师父，看看能不能让她把没教我的东西教完，小素素，下次见面，咱们再分高下！”
韩素看着沐月白离去的背影，这才回过神来前去搀扶沈南风。
“韩姑娘，你想杀了我吗？”
“少废话！你不知道躲吗！”
沈南风面露痛苦，“姐姐你看我能躲得吗？”
韩素略显尴尬。
“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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