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
老陈摇了摇头，“更像是一个大峡谷，桥没有这么宽阔的样子。”
“而且看起来，这个峡谷外还有一个城市。”老陈举起金属片，指着右下角最边缘的一个残缺的符号，“这是一个建筑的标志。”
“无极山之外还有一个世界？”众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说道。
“老陈！你年轻时候不是出过远门吗？是在无极山外面吗？”老乔瞪大了眼睛，连连问道。
老陈想起这件事似乎有些头疼，“好像，不可能，这太远了，我记得那个航班没有经历过这么多大山，底下全是城市来着。”
“这么说来，我出去的记忆好像也差不多，都是底下一座城市，然后......就什么都记不清了。”陈帘衣也在旁说道。
“只有旧城的记忆才是最清楚的。外面的都很模糊，只记得做了什么事，遇见的人，还有事情的细节怎么都想不起来。”她继续补充道，“这件事我也跟浅浅他们说过，但他们都打趣说是我太爱旧城了，才记不得的外面发生的事。”
“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她越说越大声。
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星三人，突然变得很激动，喘着大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方才说道，“我怀疑......我怀疑.....”
“你是怀疑，旧城的人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对吧。”沈星在一旁替她说道。
此时陈帘衣像是泄了一口气，拉着沈星的手，满脸感激的看着沈星。
沈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个游戏的事，他们虽然怀疑这个世界，但是都是自愿进入游戏的玩家，就算发现了这个世界有问题其实也没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玩意儿您还要吗？”
沈星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举着金属片对老齐说道。
后者摇了摇头，“你拿着吧，那画我也没搞明白过。这东西更不行了。”
“说起来，老齐。你这个你又不知道咋使的，还一直留着呢。”老陈又在旁边呛他了。
老齐转开了头，表示不想跟他说话。
“您知道这些面具和画的来历吗？”沈星将金属片放进了书包里，然后又问道。
老齐摇着头，说是他的父亲传给他的，只要有人拿着这副面具进行拜访就把他推进去就行。
还说他等了这么多年了，也没等着谁来。
父亲年轻时倒是有一个人来，不过没过几分钟就出来了。
“那人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老陈急忙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人还说只要自己传承了他的面具，就可以将女儿许配给我，你别说，那小姑娘我是真喜欢，一见钟情啊简直就是，”老齐想起了尘封多年的往事，连连咂嘴，“咦？你怎么知道他有一个女儿的。”
“......”老陈沉默了一会儿，往后坐了坐，说道：“他也这么跟我说过。还说他女儿是真心想嫁给我。还让我多考虑一下。”
“......”
两两无话。
真可恶啊！一大把年纪了还多出个情敌。
“那听起来这面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星赶紧将狐狸面具扔远了一点，“怎么都推来推去的。”
老齐摇了摇头，说道：“主要是距今实在是太遥远了，而且传承的古画与面具又落在不同的家族手里，画一方面当作艺术品被收藏了，面具单独一张也能用，传承也很困难，所以大家久而久之的也就懒得再继承，心想着坑一个是一个。”
沈星听完这些，默默地拿回了面具，毕竟是个好东西。
这个老齐也不像是什么坏人，而且画被自己毁了也没见着怎么生气，之前在医院的事虽然他没承认，但还是不计较了吧。
沈星想到这，自己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叨扰了齐爷爷，咱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行，小伙子心性不错，就是穿的衣物有些过于花里胡哨了。”齐老走到门口时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特别是这个书包。”
沈星尴尬的笑了笑，他背的是李石妹妹的旧书包，其实一开始他也很抗拒，这时代的小孩子还在看小猪佩奇呢！
他扭过了粉红色的书包，对齐老说道：“哈哈哈，童心童心，齐老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走就行。”
陈帘衣也接着：“齐爷爷再见，有空了再来看您。”
齐老听见这话喜笑颜开，但是又看见了老陈那张老脸，顿时失去了笑容，只是冷哼了一声，关上了房门。
从阳台上看着他们一行人从水产市场的小巷走了出去，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
那个刚刚放画的房间的门被打开，从里面“唰”的钻出一个身影。
然后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你就这么让他离开了？”
“怎么？还嫌伤的不够重？”老齐从阳台走向那个房间，背上像是挂着一只小小的猴子，全身赤裸，瘦胳膊瘦腿，头上是花白相间的头发。
它转过头来，惨淡的一笑，
竟然是，和老齐一模一样的脸。
他们走进房间，摸索了一会儿，房间里打开了一盏通透的灯光。
“那小妮子实力强悍，能巴结就尽量巴结，咱俩的小命可不够你霍霍了，得找棵大树抱着才行。”老齐这样说道，向着房间里的一扇玄关走去，“再说此时我给他一点好处，彼时他也未必不能助我成就大事。”
“可是他将我伤的这么重，还抢走了咱们的傩神面具，我不甘心呀。”那个赤裸的小猴子跳上玄关，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张刀片，声音刺耳又难听。
老齐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玄关后，这里有一口漆黑的棺材，他抚摸着棺盖，轻声的叹了口气。
小猴子跳到他的肩膀上，胸口诡异的向下凹陷着，像是与背部紧紧贴合，没有肋骨似的。
灯光透过玄关一块一块的照在棺材上，老齐双手撑住馆盖的边缘，用力向前推开。
棺材里赫然出现一具女尸，穿着红色的中式嫁衣，脚底穿着一双绣花鞋。
“还不醒吗？”
老齐满脸皱纹的脸上透露出一股深情，伸出手抚摸着那具女尸的——如果还能被称之为脸庞的话。
整张脸都被取下来了，只有干瘪了的肌肉，
眼珠死死地盯着老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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