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墙上挂着夫妻二人与孩子的合照,合照旁贴着二人爱情结晶从婴儿成长到现在每一阶段留下的照片。沙发、茶几再加上一台电视,稀少而整洁的摆设让客厅显得有些空旷。
走到与厨房联通的餐厅,一张餐桌、四张椅子、一个柜子,朴素的摆设整齐的放在狭小的空间中。透过柜门上镶嵌的玻璃,安惟思能看到里面堆满了患者送来的锦旗与感谢信,密密麻麻的让人数不清克里斯到底收到过多少患者的感谢。而在柜子的上檐,一张纸条被胶带粘在了那里,上面写着:
“与其斤斤计较你挽救过多少生命,不如数一数还有多少生命需要你去挽救。”
柜门上还贴着一张充满童真的抽象派作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安惟思拿着仪器随便扫了几下,“这是您孩子画的吗?”
克里斯的妻子捂嘴一笑,“是的,他可喜欢画画了,这是他画的第一幅画。”
安惟思也笑了出来,“您对您的孩子可真好。”
克里斯的妻子望了那个紧闭着门的房间,“孩子他爸可比我更喜欢他,听到他想画画,连夜给他买了一套画笔,还和我商量要不要给他报个课呢。”
安惟思的手顿了一下,“您与您丈夫真是称职的父母,要是我的父母也这样就好了。”
克里斯的妻子正想说些什么,安惟思收起仪器扯下一页表格,“检查结束了,您家的电路没有任何问题,请您把您的姓名与联系方式写在表格上。”
克里斯的妻子把表格和笔递给安惟思,还不顾他的推辞强行塞了一瓶水给他。
听着自己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安惟思捏了捏手中的塑料瓶,压低了帽子。
转完了所有需要调查的目标后,安惟思吹着口哨从下水道中跳了出来。
电缆管道旁的机器上,可怜的小哥打了个喷嚏,慢慢从沉睡中醒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小哥心一下凉了半截。我这是在工作的时间睡着了?还一下睡了两个小时?小哥捂着有些发痛的后脑勺疑惑不解。
而在污水中,一根不知道怎么弯折的铁棍反射着银色的光芒。
望着渐渐笼罩天空的夜幕,安惟思打开出租车的车门,“去雾都国立第一医院。”黄色的的士朝着那家金黄的医院疾驰而去。
……
午夜,医院负一层的停尸房显得格外阴森。
连今晚值班的医生似乎都不愿意在这里过多停留,空无一人的值班室内只有电脑屏幕忠实的监视着一切。自律机械在走廊中巡逻,这些世界上最称职的保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一只手,突兀的拉开了停尸柜的铁柜门。
冰冷的雾气从冰柜中涌出,不久前辞别此世的身躯安静的躺着。
拉开冰柜的手揭下尸体面上的白巾,望着尸体年轻的面容,那只手顿在了半空。
尸体的嘴中塞着一个漆黑的球体,看起来诡异至极。
那只手拿起黑球,把它转过来,这才看清那所谓的黑球实际上是个音箱。
安惟思的声音从音箱中传出,“您好,请问我是该称呼您为德克先生还是克里斯大夫呢?”
克里斯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你是谁?”
安惟思平静的说道:“一个和你一样有点特殊的普通人。”
“觉醒者?”
“没错。”
“在这个时候找上我……你是警方的人?”
“您猜对了。”
“看来我的身边已经埋伏了不少人了啊。”
“不不不,找到您的只有我一个人。”
“哦,你认为你一个人就能抓捕我吗?”
安惟思笑了出来,“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想找您谈一谈。”
克里斯沉默了一会。
“你是怎么发现我真实身份的?”
“猜的,我猜你可能需要一具尸体。以你的谨慎,应该不会采取杀人这种风险高的办法,那么能获取尸体的地方就只有这里了。考虑到停尸房安保的严密程度,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与医院有关系的人。从有机会接近停尸房的人中找德克可比在所有雾都人中找德克容易多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一具尸体?”
“这不过是我推测出的十六种可能中的一种,能在第五种就找到真相,我深感幸运。”
“被你这样的人盯上可真是我的霉运。”
“说吧,”克里斯的眼中流动着土黄色的源质,“说说你想怎么和我谈谈。先说好,我可不希望自己只能对一个黑球喃喃自语。”
“就在您想要交易的那座工厂吧。请您放心,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我们。时间就定在两小时后吧。”
“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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