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停云商量过了，再过一段时间，公司的秋招就开始了，我打算去公司发展。”
美眸一缩，符玄心头一紧，不由伸出小手抓住了李存夏的衣摆。
“李…李存夏，你放心好了，你就待在罗浮。只要我当上将军，我一定会重用你的！”
“符玄，我想出去走走。”李存夏仰起头来，望向窗外的漫天星辰。
“我活了二十年，也当了二十年的懦夫。小时候，我躲在素裳的后面，长大了……我躲在停云和华姐的后面。这二十年，我一直畏畏缩缩，畏手畏脚。我总是想着要规避风险，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那一天，我看着那个景流站到领奖台上的时候，我不禁在想，我难道要躲一辈子吗？我可以躲一辈子，但素裳她们呢？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呢？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她们难道也要像我这样窝囊得活下去吗？”
李存夏目光幽凉，“我总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安慰自己大家都是淡泊名利，不拘小节的人，也曾经想过，就这样慢慢发展下去，然后结婚，然后生孩子。但这样的生活……真的能够被称为幸福吗？”
“素裳是李家的独生女，墨染华是墨家鼎鼎大名的三小姐，停云也是天舶司第一商团的首席……而我呢？”
“我不过是一个贫贱出身，锻造为生的铁匠。”
“但……李存夏，你是一个温柔的人啊，我想她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因为你的温柔感到幸福的！”
李存夏苦涩一笑，随后轻轻摇头。
“只有一无是处的男人，才会把温柔拿出来当作倚仗。符玄，就拿你来说，难道一个人足够温柔，你就会相信他能够给你幸福，就会和他在一起吗？”
“没有实力的温柔，没有安全感的甜言蜜语，不过是小孩子开出的空头支票罢了。”
符玄一时语塞，她看着身边的少年，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只要是你，如果是你的话，她就愿意相信………但符玄又不得不承认，李存夏说的这些都是血淋淋的现实。
如果李存夏喜欢的女孩子是普通人的话，他确实可以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但那些在他身边，支撑着他的姑娘，却是一个比一个要优秀……
她们配得上更好的生活，尽管现在的日子她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但李存夏又怎么忍心她们委屈自己？
“符玄，我曾经以为有钱就足够了，”李存夏双眸幽邃，“我原以为，我为仙舟研锻兵刃，缴纳巨额税款，我以为看在这份辛苦的份上，他们至少会顾忌一些我的感受。”
“但我现在才明白，在那些真正掌握实权的人眼中，我只不过是一只宛若棋子，随时可弃的蝼蚁。”
“李存夏……将军……将军一定也是有隐情的，他看得比我们都要多，他要考虑很多很多的东西……”
“我明白，将军要以大局为重，所以小我应当牺牲，用以成全大我……”
李存夏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灿然一笑，“但我已经决定了，我李存夏就要做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这一次，他牺牲的是我的功劳，但下一次，他牺牲的是我的命呢？又或者是素裳，是墨染华，是停云的命呢？”
“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什么狗屁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他只不过是看我是个软柿子，容易捏罢了。”
“我本来以为背靠仙舟便可一世无忧，但如今我才明白，巡猎，没办法守护所有人。”
“祭己一人，杀敌十人，百人……说的好听，但又有何用？”
“纵使是祭己一人杀敌万人，谁又能够断定，这牺牲的一人又不是自己呢？”
“我不会去做那一人，我也不会让我的亲人爱人朋友去做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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