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下？
如下！
什么叫做如下？
目前的情况，就叫如下！
于是乎，终南山的众位道士们，一路叽叽喳喳地上了山。
反正又没说要下山，那他们就默认跟着前面的人。
而前面的人，又跟着最前面上山的玉姑真人。
他们是打定主意，先不做出任何动作了。
先观望观望，其他的道门。
若是大家都下山，那他们也下山。
如果大家都对此次事件，置若罔闻，那么也就没必要下山了。
毕竟他们下山是为了倾听民生疾苦。
可现在，就算这苦再苦，
百姓也只苦了三天。
他们还去个屁啊？
总之，如此奇怪的情况，
从终南山建立至今，都没有出现过。
谁能想到，在短暂的几年内，天下竟然历经两次朝代的更迭？
这在后世的史书中，怕是会让无数学者研究破头哦。
此刻，山顶。
他们终于顶峰得见。
只不过这般场景，跟他们想象中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想象之中，终南山会万人空巷，无比热闹。
彩旗飘飘，丝带纷飞。
众人歌舞升平，齐贺彼此的道心更为凝筑，高歌来之不易的新生。
然而……
真正的现实是。
台上的人，和台下的人，大眼瞪小眼。
此刻的台上之人，很想笑。
他笑这群人行色匆匆，却下了个寂寞的山。
内心也瞬间平衡了，不如不下！
双方，就这样僵持。
最终，还是新掌门冯妒打着哈哈，尴尬地开口笑道：“哈哈咳，终南山第…第多少代来着？算了不重要。”
冯妒尴尬地抱拳见礼，无视了下方一众用口语给他提示“六十八”的道士们。
随后，他继续说道：“总之，新掌门人冯妒，恭迎各位同道。”
对于这个掌门，冯妒一点都不在意。
他巴不得同门看不过眼，联合起来将他罢黜了。
这样，他就能下山，实现自己的道义和抱负了。
是的，其实他有一个道门大同的伟大梦想！
只是这个梦想，太过于虚幻，太过于理想化了。
与老祖的很多理念都相悖，这才一直都没能说出来。
可现在，他觉得机会来了！
既然总要有人当第一个的，那为什么不是他冯妒呢？
他冯妒，要风度有风度，要实力有实力。
要经历，就凭他去酆都走过一遭，在奈何桥上荡了一圈，
还在乱葬岗上，睡了几年……
问世上，谁还有这等奇幻的故事？
是，老祖是伟大。
守了一辈子的山，坚持自己一辈子的道义。
看起来，老祖就是终南山的规矩。
是的，他们终南山也素来如此。
可从来如此，便对吗？
不！
今日，既然风水轮流转，终南山的权柄，最终交到了他的手里。
那他冯妒，必定励精图治，要开辟出自己的道路来。
他不要成为另一个老祖，他要成为第一个道祖！
达成此界历史上，道门从未有过之道境飞升的壮举！
这，就是他冯妒！
道门至尊——冯妒。
“冯掌门，我知道你要说点什么，直说吧。”
玄胤子看出了他的犹豫，直接开口。
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
向来敢闯敢拼，
扭扭捏捏的，反而不是冯妒了。
冯妒赞许地看了一眼玉姑真人，点头道：“既然真人直接，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他巡视劫后余生的道门众人，沉声道：“诸位，此行下山，何如？”
“可曾看清民间疾苦，又可曾传扬了我们的道义？”
“回掌门，吾等万不敢忘！”
众人闻言，则纷纷见礼。
一个个昂首挺胸，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
他们，无愧道门，也无愧自己的本心也。
“很好，你们都是我终南山最骄傲的门徒……”
冯妒先是笑着，
然后话锋一转，眯起眼睛道：“然而，你们却还是没能看清一点。那就是凡人的世界，是多变的，是不可救的！”
“冯妒！”
听到这里，玉姑真人脸色剧变，开口道：“今日是个重要日子，你休要口无遮拦！”
也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是发了什么疯，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莫非，老祖是看错了？
此子的心性，还得多加历练啊。
然而，冯妒确实丝毫都不心虚。
他直勾勾地盯着玄胤子，反问道：“玉姑真人，难道经此一役之后，你还没有看出来，凡人世界是救不完的吗？”
“救人不如自救，谁又是真正的救世主呢？”
冯妒指着山下的世界，冷笑道：
“你们此行倒是赚的盆满钵满，赚了个好名声，拍拍屁股就上山。可那些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疾苦生民，又该如何自救？”
“莫说什么这次王朝更迭太快，百姓来不及痛苦。那我要说你只见新朝笑，不见旧朝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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