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跑了，反劫掠作战胜利了。
姜哲让骑军原地扎营休息。
修复堡寨，恢复民生等事情自然交给赶来的陈好去负责。
姜哲关心的，是俘获的元蒙战马。
任命李潜为成州都督府太仆监司马监，专门负责成州战马事宜。
也算是给这个有罪之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而他自己，则再次前往牛头寨，和吴素达老将军会面。
这次，姜哲一瓶酒都没准备。
走进土屋的吴素达尚未卸甲，身上还沾着元蒙人的鲜血。
“呦，看来都督大人不太欢迎老夫呀！”
姜哲拱手行礼，嘴上淡淡的说，“老将军可真会赶时候，人我打败了，最后桃子是您摘的。”
吴素达哈哈大笑，坐下说道，“放心放心，这次确实捡了便宜，人头分你一些便是了，都是大都督了，还这么小气。”
“别，这样吧”姜哲一脸的坏笑，“人头我不要，功劳您老自己留着，但是缴获的所有战马，都归我，你看怎么样？”
吴素达一怔，随即笑着说道，“你还真务实呀，这一场仗我代州骑军追亡逐北，没什么伤亡不说，阵斩三千，俘虏一万二，得无伤战马近万匹。”
“我留两千，剩下八千匹都给你！”
姜哲眼睛一瞪。
“一万匹都给我，军报之上我便不提你捡漏之事，成州防卫战就算代州和成州一起打的，如何？”
老将军思量了一回，问道，“这功劳可不小呀，自从陛下登位，面对元蒙还没这么一场大胜。”
“如果功劳独揽，你估计还能再次高升。”
“升官你不要，就纠结战马？”
姜哲轻蔑的一笑。
心想升官有什么意思？
自己已经是变相的成州之主了，还能怎么升？
去京城和那些老头子勾心斗角吗？
那有什么意思？
自己在成州当土皇帝多香。
让姜哲天天去皇宫大殿上给刘顾婷磕头问安，他才不乐意呢。
“那就不必老将军操心了，我成州现在就缺马，功劳分你一半，所有战马归我，干不干吧。”
“要是不乐意，老将军就请回吧，成州可不管饭！”
吴素达捻着胡子哈哈大笑。
“你小子还真是市侩，好好，战马都归你。”
姜哲瞬间变脸，笑呵呵的从一边的箱子里拿出好几瓶红星二锅来。
“就知道老将军疼我，这都给您备着呢，知道您好这口。”
一看见酒，吴素达两眼放光，和看见溃散的元蒙人一样兴奋。
连干三大碗。
“啊，还是你这酒给劲，老夫在代州甚是想念呀！”
两人推杯换盏，就是一顿猛喝。
姜哲都不用劝，自己喝一杯，老将军就抢着喝一碗，很快就又飘了。
姜哲对付这老头已经顺手了，知道喝美了就管不住嘴的毛病，赶紧又拿出些吃食，一个劲的倒酒。
“嗝，老夫听说你在晋州配合陛下，干掉了三大王？”
“嗨，哪是配合陛下，是陛下把我当猴耍，就算没我搅局，三大王也跑不了。”
“咱们这陛下，你别看是女儿身，实际上比男子还要厉害。”
“老皇帝卧病的时候，那三位皇子争夺大位，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没用过？”
“就是没人去关心关心先皇的身子。”
“最后先帝还是下诏，让陛下以女子之身继位。”
姜哲一直对这事情有点疑惑。
女子之身继位，就算卧病的老皇帝因为感念女儿的照顾，也不会行此事吧。
这也太荒唐了些，他难道不知道女子继位会遭到多大的反对，天下会陷入动乱吗？
眼神已经迷离的吴素达似乎看出了姜哲的疑惑。
“你是不是也觉的先皇病疯了，竟然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女子登大位？”
“那你就错了。”
“现在的不稳，绝不是因为女子登位造成的。”
“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江南被富商把持，饲养死士，贿赂官员，早就已经阳奉阴违了。”
“晋州三大王私通元蒙。”
“黔州土司据寨自立。”
“燕州、兖州一带军头林立，势成藩镇。”
“朝堂之上分派别，建私党，支持不同的皇子争权夺利。”
“这些弊端早就有之，哪个是女帝登基后冒出来的。”
“陛下靠着先皇留下的赤骑军强行登基，先擒二皇子和三皇子圈禁。”
“只有大皇子逃到兖州，在藩镇的庇护下苟延残喘。”
“朝中也用强硬手段压下。”
“现在又铲除了三大王这颗毒瘤，稳定了北方盐铁。”
“在老夫看来，这女子比起那三个王八蛋皇子可强多了。”
姜哲听着吴素达酒后狂语，心中可不太赞同。
现在的局面看似女帝正在劲头上。
位子也越坐越稳。
但姜哲总觉的大夏这天下可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三大王在这些问题中，可能是最好收拾的一个。
什么朝堂争斗，党派之争都是放屁。
有兵有粮才是硬道理。
三大王只有盐铁钱，手中却无大军，所以被女帝略施小计就搞定了。
但燕地藩镇和江南财阀可就不那么好对付了。
不过这也不是他姜哲的问题，天高皇帝远，你们斗你们的，只要不惹我成州，爱谁谁。
吴素达见他不说话，又继续说道。
“小老弟现在将成州经营的这般好，实力也是一天一变。”
“老夫实在想不到，十万元蒙牧骑你都搞的定，还让我捡个现成的便宜。”
姜哲觉的这老头今天是话里有话，干脆直接开门见山。
“老将军就别绕弯子了，说吧，刘……陛下又想怎么着？”
吴素达是女帝死忠，这姜哲清楚的很。
上次故意塞过来个钱百通，还忽悠自己和三大王对抗，就是刘顾婷在后面指使，吴素达在前面忽悠的。
这次一封书信就带着两万骑兵星夜赶来帮忙，肯定不会白帮。
“姜都督怎么能这么说呢！”
“只是老夫我希望和成州都督府联手，咱们也去草原上转转！”
姜哲大惊，站起来指着老头鼻子就喊。
“你疯了吧？”
“咱们在自己地界上据城而守都这么费劲。”
“还想着去草原上找元蒙的麻烦？”
“找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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