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记住了吗？"朴易笙看向阿福。
"记住了。"
阿福对于驾驶的热情并不亚于方澜庭俱乐部的人，他对汽车以及行驶路线一向有研究，这个朴易笙是知道的。
他本来是打算回去A市后，把阿福引荐给方澜庭，看能不能让他洗白加入这个行业，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我们回去吧，就算在这里等到他出来，我们也猜不出他究竟要找P市哪个人合作。"
于是，阿福把面包车掉头，开始往回走。
"P市里头的环境，你们熟悉吗？"
朴易笙几乎在每个城市都安插了最少两个暗卫以备不时之需。
可三个月前，P市发生内乱，官方没有足够的实力把地方势力镇压下去。
他的两个暗卫被流弹打中，不幸身亡。
基于P市局势不稳定，朴易笙没有再派人顶替他们的位置。
所以，现在他对P市的最新情况并不清楚。
"内乱结束后，那些黑道组织更加猖狂，黑色产业链都快要摆到台面上了。"
阿杰心里仍然对那两个兄弟的去世耿耿于怀。
"现在硬货基本已经成为P市的主要产业了，不仅养着P市大部分的人，出口量也很大。
三大家族已经垄断了硬货市场，他们三分天下，实力与势力相当。"
奥利佛会跟谁合作，还真是说不准。
朴易笙读懂了阿杰没有说出口的意思。
P市的情况比H市复杂太多了。
如果上面不拿出想伯伦要治理H市那样的决心与态度，P市早晚只是一个挂着旧国籍外壳的新国家，说它是土匪窝也不为过。
伯伦一个人毕竟势单力薄，中央那群人又是胆子小的。
就算把奥利佛的计划告诉伯伦，照他如今的境地，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朴易笙一下子又陷入了迷雾当中。
现在这事已经不单单是要救走莫以杭那么简单了。
奥利佛的交易一旦操作成功，H市跟P市的贫苦百姓就再也不可能看到春天与阳光了。
阿杰看得出朴易笙眼神里的迷惘与无助。
在回去的路上，他提议，要不要乔装去P市打探一下情况。
他们光在这里瞎猜测跟分析也不是个办法。
阿福提高了回程的速度，三人在中午十二点前回到了公寓。
他提议，三个人不需要冒险从今天的两市边界线进入P市，那太危险了，万一被捉到，得不偿失，干脆就从正常的关卡通过。
奥利佛走今天那条路，一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跟谁见面，二是怕进去P市后会被人伏击，他需要借助当地势力保护自己。
朴易笙又去到窗边，自顾自的点燃了香烟。
明明已经对在H市吸烟的感觉厌恶得不得了，可除了不断地用尼古丁麻痹自己，他真的找不到可以让身心稳定下来的方法。
P市。
奥利佛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既然三大组织大足鼎力，谁也不可能独自扛杭另外两个，那为什么不能让他们三个都能分一杯羹呢？
H市在做硬货上面的综合实力虽然不及他们，可偏偏P市位于内陆，没有走私贩私的地理优势。
如果奥利佛帮他们通过H市的海港散货到海外，这块肥头，他们不可能不馋。
而奥利佛则会从次级的生产商变为顶级的分销商，不仅不需要继续担心硬货的质量，也不需要继续管理罂粟花农跟提纯工人。
省下的力气，他可以放在发展H市其他产业上。
于是这天，奥利佛把三大组织的老大约到了一起，坦诚布公地说了自己的计划及可以给到他们的分成与好处。
三个老大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了。
几个月前的地方武装势力跟他们没有关系，纯粹是激进分子跟中央的矛盾。
这场暴乱中，他们谁也没有出手，坐山观虎斗。
不管最后P市是谁掌权，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绝不会再政治局势上掺一脚。
说白了，搞政zhi的，就是为了一口气。
无论最后是激进分子还是中央赢，都只是徒有虚名，三大组织掌握的是P市的经济，他们才是真正的王。
A组织老大："奥利佛，虽然你刚成功篡位。
可P市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们从不跟外面的势力合作，这块肉有多大、够多少人吃，只能掌握在我们自己人手里。
你觉得你凭什么可以撼动这条铁律？"
Block 19他们是知道的，走私贩私搞得有声有色，连上面的人都不敢做什么。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局势这么动荡，谁知道明天又会轮到谁做Block 19的老大。
硬货走陆路虽然能送达的地方不及水路多，市场略显狭隘，可这毕竟是P市人能掌控的。
他们可不愿意被奥利佛牵着鼻子走。
奥利佛也不着急，他说："陆通财通。
就P市那些未经开发的野路，车子跑起来费时费力，颠簸的路途，硬货也会被损耗，更别说只能送那么几个小地方了。
那几个的人，兜里的钞票有限，既然都是拿命去搏，为什么不走一条回报率更高的财路呢？"
B组织老大："你为什么要把我们三个一起叫过来？
你只叫我们其中一个的话，那一个的回报率会是你现在报出的几何倍，那不是会更轻易答应你吗？"
奥利佛拿起威士忌，给三位的酒杯满上。
"三角形永远是最稳定的结构，你们不也是因为懂得这个道理才愿意多年来平分秋色吗？
三足鼎立，只有你们三个都站在顶端，一起握住P市经济命脉的咽喉，P市的硬货市场才能稳定，我的硬货来源才能得到保障。
跟我合作，你们三个能攥紧的钞票只会多，不会少，他们的政治斗争对你们的影响也会更小。"
奥利佛最后一句话确实说中了他们这段时间的心事。
那些激进分子三天两头地在街道住宅区什么的搞突袭，官方又没有那个能力把他们彻底镇压，搞得他们很多产业跟交易都受到了影响。
黑道生意也是生意，只要是生意，就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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