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靠谱的，不会收不回来的。”梁二美胆子真大。
梁四笑问：“你从哪儿找个靠谱的啊？咱家这地儿全是生面孔，你银子撒出去，这不是给狗叼着跑吗？”
梁二美似乎是早就打听好了，“我晓得有个地儿靠谱得很。”
梁四笑问：“什么地儿？”
梁二美举着三个手指头嘚瑟：“咱家这附近不是开了个叫甲乙的新钱庄吗？听说，存个一百两银子，一个月能有三分利呢。”
梁一俏也不同意，她说：“二美，附近什么钱庄啊？这利息这么高，肯定是不靠谱的。”
“别别别，大姐，你听我说了。”梁二美说，“这钱庄是莫家钱庄新开的，这还不靠谱？”
“二姐，是咱银票上写的那个莫家钱庄？”梁五瑶开口了。
梁二美点头：“对，就是这个钱庄。”
“莫家钱庄、季家钱庄和古家钱庄是咱们南省最大的钱庄。尤其是莫家钱庄，在咱庆州附近的县城都开了铺子。”梁四笑不解，“可，为什么莫家钱庄要高息引户呢？他们又不缺银子。”
“开钱庄的，银子来了又走，怎么不缺银子呢？”梁二美解释完问梁一俏，“大姐，咱转存不？”
梁一俏还是不同意：“这银子都放好了，干什么要转出去呢？”
“就是就是。”梁四笑附和，“咱们就这点银子，还是小心为妙。再说，那钱庄说它是莫家开的，真的是莫家开的吗？”
梁四笑的话听得梁二美差点跳起来了，她紧张地问：“四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觉得里头不对劲。”梁四笑说，“莫家钱庄真要吸银子，干什么来咱这地儿弄呢？直接公开，吸引大家存银子不是更好吗？”
“也对。”梁二美也不执着了。
可，梁四笑不放过，她问：“二姐，你平日又不出门，你从哪儿听来的啊？”
梁二美答：“哦，昨个儿下午周三姑娘来咱家了，我听她说的。”
“周三姑娘？”梁四笑觉得奇怪，“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晓得这种事儿？”
梁三娇猜测：“可能是听她家里人说的吧。”
“也许吧。”梁四笑起身，“大姐，我和五瑶回屋子写大字去了。”
“嗯。”梁一俏应了声，看着梁四笑和梁五瑶手牵手走后，她又与梁二美和梁三娇继续说话。
梁一俏问：“三娇，这周三姑娘你怎么看？”
梁三娇想了想，说：“性子有点儿急，旁的倒是看不出来。”
梁三娇问：“大姐，你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梁一俏答：“大约我是想多了。”
梁二美问：“大姐，你想的是什么想多了？”
“我总觉得周家人不对劲儿。”梁一俏这般说着，“周大娘看我的那眼神儿不像是邻居，像是媒婆。”
“啊？”梁二美不解，“大姐，你为什么这么想啊？”
梁一俏也不解，“我大约是媒婆见多了吧，可能是看岔了吧？”
“不，大姐，你应该没看岔。”梁三娇猜测，“我听姜大娘说，周大娘是使着劲儿都想把她家三个女儿送进大户人家当管事娘子。”
“可我觉得，这大户人家的管事娘子怎么可能从外头聘娶呢？哪个奶奶小姐的身旁没几个中意的丫鬟吗？她们难道就不想嫁到屋里头当个管事的娘子吗？”
“既能在主子面前说上话，又能在婆家站得稳。哪像嫁到外头，听着好听，真出事儿还不一定能找到的人搭救。”
“所以嘛，我是觉得周大娘这打算大概是不成的。”
“这跟咱大姐有什么关系啊？”梁二美问。
梁三娇大胆猜测：“没准儿她们想当个月老攀上这富贵人家呢。咱大姐就是她们牵的第一条线。然后就是——”
“我？”梁二美指着自己说。
“嗯，再然后就是我。”梁三娇也指着自己，“最后就是四笑和五瑶了。”
“这帮子什么人啊！”梁二美开骂，“人家养的闺女她们一个个打哪门子的主意牵哪门子的线啊？”
梁一俏发话：“二美，别骂了，说不准三娇猜错了，我想错了呢。”
梁二美还是很生气，她说：“大姐，这南城府的人怎么回事啊？一个接一个，咱这是命里带衰还是命中犯小人啊？”
另一头呢，姜母正接待着周大娘。
姜母心里头纳闷这周家的人跑过来干什么，但，她面上不显，反而笑着与周大娘说：“周大妹子，这么大热天，你来我屋里头有什么事儿啊？”
“姜大娘，有个好事儿我要告诉你啊。”周大娘嗓门拉得很大，“咱附近不是开了个新钱庄吗？这钱庄来头可不小啊，是莫家钱庄新开的钱庄。”
“里头啊，利息更是不少啊。咱们只要存进一百两银子，就能拿三分利呢，比别的钱庄一分利要多两分呢。”
姜母拒绝，“这么好的事儿我听听就行，要银子啊，我没有。”
“姜大姐——”周大娘说，“咱们都是老邻居了，你这情况我还不晓得，你怎么会没银子呢？”
“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别错过了。我跟你说，存个三百两，能给到五分利呢。”
“真的？五分利？”姜母有点心动了。
周大娘趁热打铁，“真的，我们多年的老邻居了，我哪会骗你啊？”
“那我想想，再想想。”姜母犹豫了下，先拒绝了。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明个儿再过来。”周大娘起身，边道别边离开姜家。
晚上，回家的梁氏和姜大明在各自的堂屋同时听自家人谈周家人这事儿。
姜大明呢，是不同意，说肯定是骗人的。
梁氏呢，还没开口，周大娘就在梁家大门喊：“梁大妹子，你回来了没？”
梁氏见状，让梁一俏去开门。
她自己又催促梁二美一行人回屋子。
就这么，周大娘被梁一俏带着与梁氏见面了。
一见面，周大娘就笑：“梁大妹子，你家一俏可真真是又好看又乖巧，我都恨不得把你家一俏养回家呢。”
梁氏笑了笑，先示意梁一俏离开，再与周大娘说：“周大姐，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可是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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