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围拢过来看戏的人，越来越多。
“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告诉大家，是谁逼的你，让大家帮你做个主。”
“没，没人逼我。”郭佳羽赶忙改口。
她本想在众口铄金之下，逼得曲欢歌就范，哪成想，竟然反倒是自己被她三言两语给绕了进去。
差点说错了话。
聚拢过来围观的人群的确如她预想的那样越来越多，却不是批判曲欢歌的无情寡义，反倒开始逼问她：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打死她，她都不敢说！！
她要敢说出个高字……
“我不是被你们霸凌的第一个……要不要我帮你把之前那些人找出来，好好问问他们，你们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郭佳羽越听越害怕，这曲欢歌是真不怕事情闹大吗？？闹大了对她有什么好处！！那是高家！！只手遮天的高家！！
她瘫软在地上。
“不想我报警，三个条件：一，我损失的财物，全价赔偿。二，我的精神损失费。三，你们必须给你们过去加害过的人，一个一个的道歉。听清楚了，是你们……”
“钱……我去准备钱……可是，可是……”
道歉……她怎么可能让高世稀低头道歉呢……
曲欢歌凑到她耳边，用仅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们那些狗咬狗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会什么证据都不留。”
曲欢歌拍拍郭佳羽孱弱瘦小的肩膀：“路，给你了。走不走，是你的事。”
郭佳羽呜呜咽咽哭起来。
像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可她明明是个施暴者。
“你压根没想过报警吧。”
墙角里冒出个人，把曲欢歌吓了一跳。
“大哥，走路能有点声音吗？”
看清来人是陈凯之，她靠在墙上大喘气，人吓人，吓死人。
“你怕什么？你可是连高家都不怕的人。”他笑道。
“高家怎么了？你不会也怕高家吧？”曲欢歌说完才想起来，高家应该算是他们这些人的克星……
“对不起。”
“道歉？你要是让老顾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他感谢你八辈祖宗都来不及。”陈凯之幻想下老顾的表情，就觉得精彩。
“老顾？”
“老顾的案子，就是姓高的判的。陈年老黄历了。”
“这我倒是没想到。”
“又是一个礼拜没吐过了。”
“什么？”曲欢歌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发现吗？出事到现在，一个礼拜，你没来吐过。”
曲欢歌拧起眉头想了想，似乎的确是这样。
“很解压吧？”
“解压？”
“心里那口莫名其妙的恶气终于有地方可以一吐为快。不是吗？”
陈凯之瞥一眼，“别摆一副无辜的表情。曲欢歌，我算是看出来了，骨子里，你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平时都装抑郁了吧。难怪吃了吐，吐了吃的。累不累？？还不如出了这口恶气，是不是爽死了？”
曲欢歌分析着陈凯之的话。
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一直以来，她都无视那些流言蜚语。
可是，怎么可能真的完全都不在意呢？？
她只是把它们压抑在心底。
这些肮脏的，腐坏的东西，渐渐地在她心底发酵……反噬她……
不好受，的确不好受。
哪像最近，天天都扬眉吐气，神清气爽。
果然，有仇当场就报的感觉是最爽的。
“我从小偷鸡摸狗，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小时候她不就跟个混世魔王一样，拿根藤条抽人么。
也不知那小屁孩搬去了哪里。
她回忆着儿时的事情，忽地笑了笑。
陈凯之微微一愣，有些想改主意。
“我们骨子里倒是挺臭味相投的。可惜……你不是我的女人。”他半眯了眼看她，语气中竟有一丝惋惜：“要不要试试？”
“什么？”
“做我的女人。”陈凯之咬了支烟，语气中半是调侃，半是诱惑。
“我有人了，你不会忘了吧。”曲欢歌靠在操场栏杆上，看吊挂在空中的一轮斜月，那边……天亮了吧。
陈凯之看向她若隐若现的细腰……
“做过？”
曲欢歌听到耳边打火机咔哒的清脆声响，微弱的火光在眼角亮了亮。她把“做过”两个字，在脑子里转了两圈，弄明白了它的意思。
又羞又恼。
陈凯之哑哑的笑：“原来都没做过……”
他吹吐一口烟圈……微微蹙起的眉峰不动声色地展了展，有些出乎意料。
不行啊，那男人。
“没做过也算有人了？”他笑得越来越混，一步步逼近，在几乎贴着她的腰身时，停了下来，半俯着身子，压向她：“看来，你根本不懂男人……”
曲欢歌靠在围栏上，躲避着他的靠近，腰身逐渐往后倾斜……“你喝酒了？”她闻到他嘴里的酒气，尴尬得别开脸，浅浅的粉色悄悄爬上她的脖子。
陈凯之玩味地欣赏她的耳朵尖晕染上粉色，煞是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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