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问说书先生“无相法师聚了恒山派掌门人的女儿,飞黄腾达,说不定就做了掌门,是不是啊先生?”
还未等得先生回答,突然那胖子“啊”的一声惨叫,扑倒在地。杏树下的听众吃惊不少,定睛瞧清楚胖子颈背有插了一支箭,长箭洞穿脖子,鲜血从前后伤口涌出。
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两支弓箭呼啸而来,箭无虚发,即有二人倒地。
旁人顿时一阵大乱,一哄而散纷纷抱头逃窜,刹那间说书先生周围空无一人。
嗖嗖两声,两支箭划破空气从悬空寺上前后飞来,射向说书先生。那箭来得又快又准,眼看便要丧生于箭下,那知先生头也不抬,手中小木棒随手一摆的拨,便将两支劲箭击下,落在身前山道上。
“好功夫!”
悬空寺上有人赞道“是赵乐业赵师弟吗?多年未见,身手比以前可是俊了不少哪。”那说书先生淡淡道“二师兄,十八年未见,你出手仍是这么狠毒,这三人与你何冤何仇?竟然出手就取他们性命。”
“哈哈哈哈,他们横死,全是因为你,谁叫你在恒山脚下散播本派谣言。”悬空寺上惟闻笑声,不见人影。
说书先生赵乐业道“是不是谣言,二师兄你比我更清楚。”
“八师弟,赵师叔呢,怎没有见他来?”
赵乐业陡地抬起头,两道寒光射出,“我爹逃出你们魔爪没多久,便因伤重气急而亡,你们做的好事!”
“哈哈,哈哈,那你运气还算不坏,怎地不躲起来享多几年清福,还来恒山作甚?赵师弟,二师兄奉劝你一句,好死不如赖活。”
赵乐业淡淡地道“好死,当然要死在恒山上。”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二师兄便满足你。十天前,掌门大师兄和三、四师弟遭遇几十个江湖豪杰偷袭围攻,可是你的杰作罢?”
赵乐业凭栏而立,双眼望向山道下的急流,缓缓道“不错,只可惜未能全歼。”
悬空寺上那人道“敢做敢当,赵师弟尽显大丈夫本色,了不起。”赵乐业道“当然,那像一群宵小之辈,做了却不敢认。”
“哈哈哈哈哈哈!骂得好,骂得妙。”一声长笑过后“赵师弟,请上来太乙殿聚聚首罢。”
赵乐业点点头,脚下生风,在崎岖山道健步如飞,一溜烟奔上上了太乙殿,身形矫健,与适才说书时孱弱的神态判若两人。
太乙殿位于山阴中,殿口朝空,挂在山壁上。大门推开,寒气扑面而来。
殿内,昏暗光线之中,一名容貌清矍瘦削的青袍老者坐在一张楠木燕尾筝前,这张古色古香的燕尾筝尾部被火烧焦,因此得“焦尾筝”之名。
赵乐业关上门,微微躬身道“二师兄,十八年未见,你容颜未变,一点未老,着实神奇,师弟得要好好向你讨教。”那老者没有抬头,左手一扫,抚动琴弦。一声声清亮的音符从指尖泻出,空空凉凉,穿越大殿,萦绕悬空寺,飞扬于绝谷峭壁之间。
大珠小珠落玉盘,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又好似那山谷的幽兰。赵乐业静静立在殿门前,听二师兄阎轨潜心抚筝。
一曲既罢,赵乐业吟道“鸣筝金栗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哈哈哈哈,八师弟,你可真是我的知音人哪!你走之后,恒山上再无人与我联床夜话、研讨音律,二哥可是时常想起你。”
恒山派第二把手阎轨笑道。
看他音容举止,又有谁能想像得到山道中的三名死者便是这位情趣高雅的老先生所杀?
赵乐业道“二师哥琴艺精进巨大,听得人如痴如醉,可喜可贺。”
阎轨抬起头“八师弟,自当年一别,我十八年来只能对牛弹琴。”赵乐业道“知心人难遇,知音人更难觅。”
阎轨点点头,道“可惜,可惜了。”
赵乐业从长袍下抽出一对月芽钩道“道不同,不相谋,没什么可惜的。二师兄请亮刀。”阎轨道“我不用刀已好多年。”
“哦,不知二师兄使什么兵器?”
阎轨手指竖拨琴弦道“筝显刀影,刀发筝音。”
赵乐业面色一变“筝刀!”
“没错,是筝刀。”
赵乐业道“那可真要领教领教本派的第一绝技。”
阎轨道“八师弟,二师兄弹一首《十面埋伏》给你欣赏罢。”说罢指尖一甩筝面。
筝音响起,一柄有质有形的尖刀自筝中形成发出,射向赵乐业。
赵乐业双眼精光闪动,凝视筝刀逼近,侧身闪躲,筝刀擦过,带得衣衫扬起,落空飞插在他身后的殿门,于门板上击穿一个长方形窟窿。
阎轨两手连拨,美妙悠长乐声不断,一柄筝刀形成并飞出,赵乐业月芽钩舞动,将那飞抵的筝刀拨开。
筝音不绝,筝刀不停。
无数锐利锋芒自燕尾筝中浮现并射出。
赵乐业左躲右闪,他身后的殿门已被击得千疮百孔。而击打在砖墙上的筝刀响过后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个深达一寸的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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