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儿子霍嬗
“奴婢见过将军。”侍妾还是奴，不是妻，不是主人。
“罢了，你来做甚？”辛弃疾老神在在道。
他前世六十八去世，后期多病缠身，早就没了男女之欢。
如今这副年轻身体，还没学会怎么好好驾驭，身体虽然蓄势待发，但内心里还是波澜不惊，美色当前不动心的老人心态。
“……”
和将军久别重逢，不该是久旱逢甘雨吗？何况将军身体很好，正值壮年，血气方刚，怎么这么能忍呢？
莫非将军外面有别人了？
多日思念，盼望将军归来，却热脸贴了冷屁股，饶是在宫里皇后身边多年的夏萍，还是一个没忍住，眼泪婆娑而下。
看到眼前的美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作为男人，哪能再无动于衷，于是辛弃疾上前揽住夏萍，轻声安慰。
“将军大胜归来，是不是要娶正妻了？”夏萍说出心中疑惑。
“呃，吾不知，你别瞎想，你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辛弃疾没有耐心的敷衍道。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年轻身体的好处，昂扬斗志，禁不住要提枪上马，拼杀一番了。
“将军要不要见见儿子，陛下赐名嬗，霍嬗。皇后说是好名字，奴不懂。啊——将军，将军，咱们去寝室，这里是浴室，嗯……”
见什么儿子，以后大把的时间可以见，现在本将军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
第二日，疾风骤雨后，府里花木一片狼藉，霍嬗被丫鬟抱着，几个仆从簇拥着，来到正屋见从未谋面的父亲。
稚子混沌，只认得母亲和奶娘，看到上面坐着的男人，哇哇大哭起来。
急的夏萍一头汗，赔着笑脸，替孩子致歉。
辛弃疾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和牙牙学语的孩童，感慨良多。
霍去病英年早逝，这个女人在历史上不见只言片语，孩子霍嬗倒是四岁袭爵，小小年纪封奉车都尉，在跟随皇帝去泰山封禅，归途中死去，不过活了十来岁。
从此霍去病绝后，至于后来的两个孙子，是霍光为了兄长有后，有人能继承香火，从族中过继了两个孩子给霍嬗做儿子，也就是霍去病的孙子。
霍去病满眼同情的看着霍嬗，看在夏萍等人眼中，就是舐犊情深了。
夏萍欣喜的示意奶娘把孩子抱给将军，奶娘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递给将军，双手仍虚托着，不敢有一刻的放松，将军这样子，哪里是会抱孩子的。
辛弃疾是抱过孩子的，儿子他没怎么抱过，不过抱孙不抱子，他辛弃疾孙子众多，闲暇之时，含饴弄孙天伦之乐，也是经常有的。
他没有迟疑，小心抱过霍嬗，仔细打量这孩子。
只见他唇红齿白，鼻直口方，容貌竟然和霍光有几分相像，此时被陌生人抱着，十分不安分的手舞足蹈，嘴里咿呀有声，显然这个年龄已经开始认生，此时又快要哭了。
辛弃疾忙把他交给奶娘，虽然抱过孙子，但自己对小孩哭闹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霍光，回城后忙碌，差点忘了这小子。
忙问夏萍：“那个，夏萍，我让人送回来的吾弟霍光，你可有安置？”他不知怎么称呼夏萍，只能笨拙的直呼其名。
夏萍忙道：“奴已经给他在府里安排住处，就在外院书房旁的那个院子里，将军你看可好？”
“善。”如此安排甚好，十来岁的霍光不适合住在内院，住在外书房附近，既能时常和大哥亲近，他自己进出也方便。
“我不日将把他引荐给陛下，他住那里方便。”
夏萍很高兴霍去病能安排自己做事，仿佛自己是这府里的主子一般了。
她也不奢望做将军的正妻，只希望将来将军成亲后，能让自己做个正式的妾室，也不枉自己尽心服侍他这么多年。
当然，做个妾这点愿望还是比较好达成的，毕竟自己是陛下赐的皇后宫里出来的人。
辛弃疾不知道这女人的小心思，让人把霍嬗抱下去喂奶。自己则换了出门的衣裳，去少府办事。
少府令为九卿之一，是管理帝室财政的重要机构，下辖的考工是掌造兵器弓弩刀铠，兼主织绶诸杂工的地方。
辛弃疾带着皇帝的手谕到少府签署了文书，又去了少府下辖的考工，见到考工令林辉。
林辉见是大司马霍去病亲自前来，自是热情周到，有求必应。
京中炙手可热的骠骑将军大司马霍去病，风头连大将军大司马卫青都要被盖过去了。
连自己的上司少府府丞见到都要恭敬有加，自己这小小的考工令能得见这样的大人物都是运气好，他来考工令要做什么，自己当然要积极配合，没准把他伺候好了，自己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呢。
“大司马亲自来鄙属，不知有何示下？”林辉恨不得跪下说话。
但见霍去病态度并不倨傲，道：“劳烦阁下叫一些制作马具和弩箭的能工巧匠来，我有一些新的想法，和大匠们讨论一二。”
“诺。下官这就去办。”林辉吩咐下去，自己在霍去病身旁侍奉左右。
干坐着看林辉的谄媚之态也没意思，他一个大老爷们又没啥可看的。
辛弃疾站起来道：“想来召集各个作坊中的大匠们需要时间，左右等待无事，林大人带某去军械府库中看看去吧？”
林辉一惊，心里百转千回，琢磨霍大将军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皇帝派来查考工里事宜的？也没得到任何消息啊。
难道公主插手考工的事发？不行，一定要给公主去个信儿，提前有所提防。
公主和陛下是亲姐弟，别到时候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要是被霍去病查出来什么，最后还是自己被推出去顶包，掉脑袋的可是自己，别说自己的脑袋，九族的脑袋都不一定在原来的对方。
虽说公主只是暗地里给考工供货原料，自己并未偷工减料，开玩笑，皇帝陛下那是把打仗当做天下第一的大事来抓的，这妨碍前线战事的事，有几个脑袋也不敢沾染分毫。
但皇室中人插手皇帝最重视的考工事宜，未得陛下准许，那就是欺君之罪。
林辉给侍奉的手下使个眼色，自己赶紧陪着霍去病去府库看军械。
手下得了上官吩咐，连忙去平阳公主府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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