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能跟她安安静静聊上一会儿，就很满足了。
是她这十几年来少有的满足，小时候孩子还黏她，越长大越疏远，近几年还都不曾联系。
如今看来，有一个女孩跟女儿似得陪自己聊聊，或者安静的坐着喝茶，都是一种享受。
“暖暖，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临走前，苏余挽还是忍不住问道。
程暖笑笑，对着这个频频示好的周夫人，虽疑惑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自然没法不允。
得到回复后，苏余挽又笑了笑。
看着跟前长得这般好，性格也好的女孩，竟觉得曾经的自己也跟程家那几口子一样，瞎了眼。
“诶！暖暖啊，那我以后可以常来看看吗？”怕她误会，赶紧补充道：
“阿姨也算是光荣退休了，现在闲来没事到处溜达，我见这里挺好的，看着就想来凑凑热闹。”
程暖实在不习惯与不熟的人如此亲近，她悄悄地退了一小步，笑着点点头。
想来对方也是客气，谁不知对方一生好强，是周氏实至名归的第二掌权人。
得到回应的苏余挽很是开心地离开了。
看着她强行留下的礼物，程暖叹了口气。
算了，让周暮言带回去还吧。
盒子不新，甚至可以说有些老相。
程暖拿起其中一个小盒子，打开，一对金色小镯子，小小只的，很新，色泽十分好看。
放回去又拿起另一个，还是一对小金镯子，只是这对跟刚才的不同，除了有些旧以外，这个雕刻的细纹更为复杂，程暖仔细看了下，镯子外侧，雕刻着的是……龙？
那么，刚才那对……她重新打开那个盒子，拿起来细看，果真如此。
程暖心下一顿，有些不敢去碰那个大盒子了。
想了想，程暖还拍了个照，给远在M国的周暮言发过去。
然后把礼盒收好，放进保险柜里。
等接到周暮言的电话，程暖正在赶往市区的路上。
电话是连着车载音响，刚接起，车内就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
“我妈去找你了？她没说什么吧？暖暖，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是我的意思，你千万别多想，我很快就回去，不，我现在就买票回去……”
程暖：“……”
没听到程暖的回应，周暮言也没多说，通过内线让人他订最早的一班航班。
程暖连忙出声打断，“我没事，你别回来。”
她组织了下语言，幽幽说道，“我正在开车，刚路过一个十字路口。不是故意不回你话。你妈妈刚是来民宿了，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留了三个礼盒，我看了其中两个，看样式……意义久远。”
“我怎么都退还不了，就想着让你下次拿回去。告诉你这事，并不是向你告状的意思。”
听着程暖的话，周暮言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了下来。
他刚才看到程暖发来的图片，吓了一跳。
那是他祖爷爷传给他的一对金手镯，龙凤呈祥各两只，但他只戴过龙纹那对。
三岁以后，他就没再带那镯子了，一直由他母亲收着。
想到他母亲找上程暖，他是害怕的。
他知道她曾经找过程暖，所以上一世知道真相的他，无法原谅自己外，对他母亲也是有一层隔阂的。
听完程暖的说的前因后果，他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些。
也是，他母亲要是恶言相对，也不会给程暖带礼物了。
原本打算安抚了程暖再准备向家人开刀的他，懊恼之余也有些庆幸。庆幸他母亲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庆幸自己没有不明所以伤害他们。
“暖暖，刚刚我真的很害怕，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程暖：“？”
什么叫又不要他？想到这个就直接问出口，“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又不要你？一直都是你不要我啊……”
说完程暖有些愣住，嘀咕了句，“分心确实不好。”
周暮言则低低地笑出声，“嗯，我的错，我要你，我一直要你，永远要你……”
程暖：“……”没法聊下去了。
随便找好了个借口，便匆匆挂了电话。
而此时，还沉浸在与程暖关系有多缓和的周夫人，收到了远在海外的儿子的消息。
周暮言：【妈，听说你去看程暖了？谢谢你送的礼物。】
这是儿子这年来第一次跟她说谢谢，苏余挽眼眶不由湿润起来。
然后又弹出一条消息。
周暮言：【我过两天回去，有什么需要的？我这边给你买回去。】
苏余挽：！！！
第一次主动问她需要什么东西，还提出给她买。
苏余挽看着发来的两条消息，笑了起来。
此时，不知道自己未来生活正在悄然改变的程暖，开心地和扶摇各种买买买，吃吃吃。
程暖看着手提着的一堆东西，看了看扶摇，神色有些复杂。
扶摇讳莫如深地笑着对她道，“我早就说你今天会运气爆棚，是个有福气的人！”
话音刚落，耳边又响一道很是熟悉的话术。
“您好，程小姐。我们店今天在搞五一回馈客户酬宾活动，主要消费满888元，就有机会获奖。根据您刚在店里的消费，得到一次抽奖机会，这是你的兑换券，请收好。”
说着，店员笑吟吟地把一张设计得十分精美的礼券递了过来。
程暖感觉自己笑得有些麻木。
扶摇看了看，帮忙接过，还十分体贴地帮忙刮开，看着“一等奖”几个大字，哪怕这个刚见面就喊出“暖姐姐，我看你今天运气极佳，遇抽奖决定稳赢”的扶摇，也免不得张大嘴。
一等奖，奖励现金一万，未来12个月，每个月可在本店免费消费2000元。
低头看了看手里提着的刚买的两套内衣，消费一千不到，直接返两万多？
比某软件还令人不可置信！
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程暖深吸一口气，转身笑着对店员说，“有没有性感内衣？再给我来几套……”
扶摇：“？”
看着欲言又止的扶摇，程暖拉过她，“你也买几套，反正有人送钱。”
店员：“……”
扶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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