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多少带点迷信,他不可避免地对‘过年进医院’这种象征,解读成为新年走霉运的预兆。
即便不迷信,本该是一家团圆的节日,进医院代表不吉利,心里膈应难受,堵得慌。
“他不会是恶意报复吧?毕竟我家从来没给他家好脸色看,尤其是我妈那张嘴,机关枪一样的火力凶猛,每年逮住表弟一通说,换了谁都难受。”
“原来如此,记恨上了!”
“今时不同往日,当了副县长有权有势,连亲戚都不认了,猪肠子翻过来全是屎!”
“妈的混蛋,许毅然踩了什么狗屎运!”
“得想办法,这货跟他爸一样是个犟种,真的敢不批!”
“那时候咱家真的玩完,投下去的钱全没,还要把建好的部分给拆除,说是违建,各个乡镇满大街都这样干,为什么偏偏要强拆我们的?哪有这么当亲戚的!”
“还有王法吗?”
抽完烟,嫌弃的找个位置蹲下刷牙简单洗漱,冰冷的水带来一阵寒意,蓝舒畅方才觉得精神头上来。
动作很轻走出病房,轻轻关上门生怕打扰睡觉,扭头过来,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户,看到楼下院子里熟悉的身影。
惊讶之下,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这货怎么在医院呢?还跟带回家的小女朋友一起,终于舍得来探望一眼,算他还有点良心。”
“当婊子还立牌坊,普通朋友会跟你回家过年吗?”
免不了垂涎叶敏的姿色,蓝舒畅讥讽一声,略带惋惜。
紧了紧衣服,试图保持身上温度抵抗寒冷,他冷眼扫过径直下楼。
他是副县长,他是副县长,他是副县长.......
脑海中念念有词,回想起老妈的叮嘱,表弟身份不同往日,强行在心底打下烙印,避免说话行为惹怒了对方。
“表弟,那么早,吃了早饭没?”
“我爸在三楼那个房间(扭头朝向指了指),他还没睡醒呢,要不,跟我一起回家吃个早餐再过来?”
二表哥蓝舒畅热情打招呼,误以为许毅然两人是来探望住院的姑父。
看到二表哥憔悴走来,许毅然愣神之余,一拍额头自怨道:“我怎么把这栓事儿忘了呢?”
“大表哥蓝舒宁和成洁是老同学,他曾经提起过两人私底下保持着联系。”
“为今之计,只能恳求他帮忙!”
四目对视的叶敏,刹那间明白他想表达什么,点头同意道:“没办法,只能试一试,暂时不能打草惊蛇,以免吓跑了目标人物。”
许毅然热情地迎上去说:“二表哥,大姑父没事吧?”
“赶巧了不,既然他没睡醒,先去你家一趟,大表哥在家的吧?”
看似关心的话,蓝舒畅总觉得别有所图,醉翁之意不在酒。
随便应付问病人的请客,转而问蓝舒宁在不在家,表弟‘特别关心’有点乱。
睡不好脑袋有点沉,没有深入往下想,蓝舒畅回答说:“我哥肯定在家,白天他要轮班看护呢。”
“我得回去交接班补交,天气暖和起来,医院蚊子很毒,咬到我一身包。”
“医生说我爸心脏不好,容易出问题,不能受刺激,你.......”
还没说完呢,许毅然抓住二表哥的手,主动热情地说:“那太好了,走吧,赶紧回去,我打电话给大姑让他煮我们的早餐。”
蓝舒畅一脸懵逼中被强行拉走。
他总觉得事情怪怪,但又说不上来。
离开医院时,眼尖瞄了一眼二楼角落的房间,看到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围堵其中,隐约传来哭泣呐喊的声音,不由兔死狐悲,触景生情。
兔死狐悲暗道一句:谁家的大年初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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