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鹿棠听李清风说有事找他商议,心中高兴极了,示意臼殊在一边等候,自己走到李清风对面。
“夫人有何事与我商议?”
段鹿棠见李清风自己和自己下棋,正是角逐激烈,于是自然而然承了一方,与李清风对坐而弈。
醉梨上了一盏茶在他前面。
李清风落了一子,淡淡笑道:
“此前李氏药铺的缘故,二叔请了棠阁护我,如今,药铺既已上缴,想必我的命便不值钱了。今夜戌时,我约了棠阁阁主魁天,谈解约之事,你……可否与我同去?”
段鹿棠一听,刚喝进嘴里的热茶险些喷了出来,他两眼一闭,吞下茶水道:
“我与你去?怕有些不妥吧。”
“你既是我的夫君,与我一道处理事务,有何不妥?”
“那我去能做什么?”
“似乎什么也不能做,但……不知为何,清风想让你同去。”
“既如此,那我与你同去便是。”
“那多谢夫君了。”
段鹿棠心中有了一番计较,心想:
“她既然依赖于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我必要满足她的心愿。”
李清风又落下一子道:
“夫君陪我去不乐意吗?如此心不在焉,你要输了?”
段鹿棠一看,岂不是要输了,忙道:
“与夫人同去,有些激动,故而忘了下棋一事。”
“那多谢夫君承让了。”李清风也喝了一口茶,落了最后一子。
段鹿棠忙起身道:
“我有些事务处理,夫人也在此处少逗留一些,湖风到了下半天便有些凉,身体要紧。晚些我去归风院接你。”
段鹿棠说完便起身离去,李清风站起身来看他走远,也不下棋了,只觉得他优雅稳沉,并无此前的半点病态,想着心中为他开心了一瞬,抬眼往湖外的风景看去。微笑着喃喃道:
“枯木逢春归风院,
喜上眉梢陇上亭!
秋意不敌春风面,
静听湖上捣衣声。”
醉梨听了半天,就听懂了一个捣衣声,忙悄悄问道:
“家主,你说的是何意?”
李清风爽朗笑起来,看着醉梨道:
“你家家主说,今日高兴,醉梨这个月俸禄加倍。”
“真的吗?家主,我可不可以再提一个要求?”
“既然高兴,你提便是。”
“往后家主出行,乘马车的话可否让醉梨充当车夫?”
李清风自来知道醉梨的梦想,无奈道:
“醉梨,你家家主好歹也算大户人家,好歹身家在这桃源城应是排得上号的,咱们的追求,可否再高一点?”
“家主,我发现,这世界上,除了马儿听我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听别人的,所以还是当车夫好。”
李清风突然一顿,心道:
“这姑娘的心智,哪是一个丫鬟的心智,往后,得多给她一些机会才好。”
于是她若不经意般问道:
“醉梨,倘若你不是我的丫鬟,你最想做什么?”
“家主,你是不要醉梨了吗?家主,我不当车夫了好不好,你不能不要醉梨。”说着便要哭起来。
李清风赶紧道:
“傻姑娘,车夫可以当,我怎会不要你?我只是问问你,万一你想做的事情正好是你家家主需要你做的事情,那岂不是正好。”
“真的吗?家主。醉梨如果不是丫鬟,那最想做的,应该是骑着马走到边关,和军队里的士兵比试一场,说不准还能帮他们打败丹西人和夏鹘人,哈哈哈哈……”
“嗯……志存高远,赛过众多男儿,可惜你家家主似乎帮不上你了。”
“家主,醉梨开玩笑的,最幸福的事便是和家主在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醉梨,听说段家有个赛马场,往后我们也去试试。”
“真的吗?家主。”
“家主一言,驷马难追。”
站在不远处的雪鸮看见这一幕,心中羡慕不已,作为杀手,不过工具罢了,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想要什么。
雪鸮知道棠阁将要与她解除契约,往后她又得过着冷血无情的工具人的生活了。想着竟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对李清风和醉梨皆有些不舍。
李清风与醉梨说笑着,转身竟然看到雪鸮一脸失落的神态,忙收敛了笑意,走向雪鸮道:
“雪鸮,你跟着我几个月,这突然要离开,还颇有些舍不得,今夜便与你们阁主说说,留在我身边可好?”
雪鸮有些受宠若惊,赶忙拱手道:
“承蒙家主厚爱……阁主对雪鸮恩重如山,雪鸮虽舍不得家主,但万不可背离了阁主。”
“哎……如此忠心……是我与你无缘了。”
雪鸮拱手而立,低头一句话不说。
李清风带着醉梨往归风院走去,感觉有些百无聊赖,还未回门,长辈说不能回李家,所以李清风只得让人拿来纸笔,在书房写起了书法,随手便把在湖边所吟诗句写了下来。
酉时刚过,段鹿棠回到归风院,身边却未跟着臼殊。他见李清风写字,便凑上去想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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