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颜开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是想通了，现在投靠李世民，风险还是有的。
虽然都说什么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但是雪中送炭是可能在路上被冻死的。
以他的金手指来说，他在大唐并不会混的太差。
本来他又是胸无大志之人，又不想什么封狼居胥，为公为侯。
能在这个时代安稳的生活下去，不为生活和安危发愁就已经足够了。
谁知道自己这个蝴蝶的翅膀会不会带来什么变数？
万一，他是说万一，自己现在投靠了李世民反而使得对方的玄武门之变失败了，那么自己怕是杀身之祸就在眼前了。
而现在他继续跟着郑家，就算郑家是支持李建成的又怎么样？
李世民掌权以后，就算是打压各大世家，也没听说哪个世家被他给灭门了不是？
更何况是郑家这种五姓七望之一的存在，自己这样一个依附在郑家旁支郑智薰身边的一个小人物，那种皇权的斗争再怎么也波及不到自己。
所以保持现在的原样，就是最好的选择。
后来对面的中年人和他们闲聊，颜开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实在躲不过了，也都挑着能说的说。
等到下午，时间不早了，郑智薰也就带着颜开告辞了。
“辅机，你觉得如何？”
“那郑家的娃儿有些天分，不过郑家是太子那一系的，他一个旁支，也没有太多作用。”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他。”
“呵呵，那个颜小子，说实话，我有些看不穿。”
“那小子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种，奸滑的很！”大胡子程知节说道：“比俺老程还能装，你们没看见他后面突然态度就对我们态度有些不同了？就是我们问了他们对太子的看法以后。”
“当时我故意表现的对太子不屑一顾，那颜小子看了以后怕是已经猜出我们大概的身份了，所以后面一直不冷不热，但是也不想得罪我们就是了。”
颜开可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没有心机的耿直大胡子程知节，其实也是个老六。
“而且郑家的酒，怕是也和他有点关系，那郑家的娃儿隐隐有以他为尊的感觉，郑家大家都知道，若是有这样的好酒，早就拿出来了，怎么可能通过这么一个旁支。”
“还有那什么他自己研究出来的也是扯谈，这酒就是他们郑家的酒，不过味道浓厚了不少，想来是他们找到了什么法子，让原来的酒能变的更浓厚一些。”
“玄龄看的不错！”中年人说道：“那他用的那神奇的符号，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回殿下，我倒是看出来了一些。”
“哦，克明你说说。”
杜如晦拿起刚才颜开留下的稿纸：“这个数字是叁佰陆拾柒，他写成了367，我认真看了以后发现，他把从零到玖的十个数字，全部简化成了这样的固定的符号，这样在计算的时候，我们还在慢慢写数的时候，他连自己的式子都列出来了。”
“用他的法子计算，最少也比我们平日的算法，快了一倍不止。至于后面他列的这些式子和符号，我还要研究一下才知道。”
这一行人里面，算学最好的可不是胖乎乎的长孙无忌，而是从头到尾没有怎么说话的杜如晦。
“殿下，要找人盯着他吗？”
被这些人称为殿下的，自然就是现在的秦王殿下，李世民了。
李世民摇了摇头：“算了，此子若真是才华横溢，一个郑家是盖不住的。咱们现在要是找人盯着他，被发现了反而不美。”
“殿下，俺老程可以每月叫人来买酒，然后借机打探他的消息。”
程知节这话一说，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知节，记得叫人多买一点，回长安分与大家。”
“滚，那么贵的酒，也就那两个小鬼敢开这个口，我老程俸禄才多少？要买你们自己找人去排队买去！”
颜开可不知道，自己的底都被人家摸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因为见识的局限性，以为他是某个隐世门派的弟子罢了。
他这会正和郑智薰商量着明日将酒上架的事情。
郑家的酒铺，当然不可能只卖这一种酒，只不过郑智薰已经安排郑管家去铺子上，专门隔开了一截，重新装修了一番，用来售卖这火神刀。
这种瓷瓶郑家自己就有瓷窑，已经烧好了一批，专门用来装火神刀酒。
每瓶八两酒，每天限量就二十瓶，算下来一个月差不多就是限量五十斗的样子。
一斗五十贯，能装大概十六瓶，一瓶标价就是三贯又两百文。
按颜开的话来说，多收点包装费怎么了？
本来郑智薰还有些担心销量，结果第二天下人来报，酒铺还没有开门，就有人来排队了。
带着颜开来到酒铺，就看见一些穿着一样服饰的小厮排在酒铺门口。
“这是……”
“肯定是昨天那些人谁家的下人，看这样子，是打算给今天的酒包圆儿了啊！”
“那怎么办？”郑智薰问道，若是所有的酒都被一家买走了，那么这口碑怎么传的开？
“无妨，昨天我不是叫你找些人来排队吗？现在人家白送这么多排队的，有什么不好？把我们的人叫来排在后面，队伍越长越好。”
现代那些什么网红店，为什么看起来排队的人多？
不会真以为那都是真的顾客吧？其实好多都是请来的托儿，排成长长的队伍就是给其他人看的，让大家知道这家的东西卖的好，有些人有从众心理的，就会跟着排在后面，到最后就会使得生意越来越好。
所以颜开一开始也安排了托儿的，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帮着送来了三十多个人，这下子效果可就更好了。
“还有，那些酒不要提前装，等他们排队的人上来买酒的时候，一瓶一瓶当着他们的面装！”颜开又交代道：“不然二十瓶酒几下就卖光了，这样不但能让排队的排的更久，咱们的酒香也能传出去。”
“颜先生说的有理，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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