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派出以蒸汽明轮战舰为核心的快速舰队,不断巡弋于外海,寻找并摧毁倭寇的补给点和巢穴。
同时,严令沿海各地加强戒备,利用超市体系严格控制物资,尤其是粮食、铁器、火药原料的流出,并颁布《连坐告奸令》,重赏检举通倭者,彻底压缩倭寇在岸上的活动空间。
就这样,在绝对的技术代差、高效的情报和全新的战术面前,曾经肆虐东南数十年的倭寇,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往日的嚣张。
他们发现,自己的船只跑不过明军的“怪船”,自己的刀铳敌不过明军的火器,自己的行踪仿佛总在明军的掌握之中。
短短一年时间,浙直沿海的倭患几乎被肃清,海疆渐靖,商路复通。
捷报传至京师,张居正大喜过望,亲自拟旨褒奖,称苏宁“文能安邦,武可定国,实乃国之柱石”。
哪怕是小皇帝万历也是满脸的诧异,心里突然回忆起脑海里对于苏宁不多的记忆。
经此一役,苏宁的威望达到了新的高峰。
他不仅向朝廷和天下证明了自己卓越的军事才能,更重要的是,他麾下那支经过“科技武装”的水陆军队,成为了他权力版图中最为锋利的一把利剑,震慑着所有潜在的敌人,无论是来自海上,还是来自朝堂。
这柄利剑,将确保他的商业帝国和工业革命,能在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下,继续狂飙突进。
……
浙直沿海倭患的迅速平定,尤其是“台州大捷”中经过改装、装备了辅助蒸汽明轮与犀利火器的战舰所展现出的碾压性优势,如同一阵强劲的海风,不仅吹散了东南沿海的阴霾,也惊动了远在京城的大明庙堂。
朝野上下在欢庆海疆靖安的同时,那些有识之士,尤其是深谙军务的官员,无不将目光投向了苏宁麾下那支迥异于传统水师的“怪船”舰队。
值此大胜之威、朝廷褒奖之际,苏宁并未居功自傲,反而极为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于是,他精心撰写了一道《请造新式战舰以固海防疏》,以八百里加急直送京师内阁。
在这道奏疏中,他并未过多渲染胜利,而是以极其务实甚至略带忧患的语气,深刻剖析了当前水师的隐患与未来的挑战:
“臣苏宁谨奏:仰赖陛下天威,元辅运筹,东南丑类暂得肃清。然,倭寇虽暂遁,其心未死,且海波不靖,西夷(指开始出现在远东的葡萄牙、西班牙人等)帆影已现,船坚炮利,不可不防。我朝现有水师舰船,多沿用旧制,依赖风信,速度迟缓,火力不继,遇无风或逆风则如困浅滩之龙,遇强敌利炮则如累卵之危。台州之捷,实赖新式器械之侥幸,然此等改装,终非长久之计,犹如补缀旧衣,难御严寒。”
紧接着,他笔锋一转,抛出了核心提议:“为保海疆永固,社稷长安,臣冒死恳请陛下敕下工部、户部,拨款建造专职新式蒸汽军舰!此等战舰,不依风帆,内置蒸汽轮机为动力,航速迅捷,转向灵活,可无视风向,纵横四海。舰体以钢铁为骨,防护坚固;舰载新式后装线膛巨炮,射程远超旧炮,精度威力倍增。若有此等铁甲艨艟十艘,则我可控扼万里海疆,使寇不敢犯,夷不敢窥,开万世之太平!”
奏疏一经宣读,立刻在朝堂之上引发了激烈的争论。
支持者多为见识过新器械威力或富有远见的官员慷慨陈词:“陛下,元辅,苏总督所言甚是!台州之战,已验新器之利。海上争锋,器不如人,则处处受制。建造新舰,乃未雨绸缪,强国必由之路!”
而反对者主要为守旧派和担心财政的官员则忧心忡忡:“蒸汽军舰?铁甲船?闻所未闻!此等奇技淫巧,耗费必然巨万!如今‘一条鞭法’初行,国库稍裕,岂能用于此等虚无缥缈之事?倘若造而不成,或成而无用,岂非徒耗国帑?”
那帮户部官员更是直接叫苦的解释他们的困难:“陛下,元辅!去岁岁入虽有些许增加,然九边军饷、百官俸禄、河工赈灾,处处需银。骤然投入巨资建造此等新舰,只怕国库难以支撑啊!”
争论的焦点,集中在了技术可行性与巨额经费之上。
然而此时的万历小皇帝却是满脸古怪的看向了张居正,“元辅,你怎么看?”
“陛下,这一次的台州捷报便是证明了新式战舰的优良,只有再接再厉才可以彻底解决倭寇之乱。”
“嗯,有道理!就从内帑拨付五十万两建造新式军舰好了。”
“陛下圣明。”
面对朝堂的阻力,远在南京的苏宁似乎早有预料。
他并未强求朝廷立刻全额拨款,而是通过秘密渠道,向张居正呈递了一份更为详尽的补充条陈。
在条陈中,苏宁提出了一个“四两拨千斤”的方案:“若朝堂诸公于经费一事心存疑虑,臣有一策,或可两全。建造新舰之巨额费用,可由大明商会牵头,联合江南有意报国之士绅商贾,集资筹建‘大明皇家海军造船基金’。朝廷可象征性投入部分官股,以示支持,并授予该基金所造战舰‘皇明’旗号及海外贸易特许之权。待战舰建成,形成战力,既可护卫海疆,亦可为入股商贾之远洋商队护航,开拓海外利源,届时朝廷亦可从中分润税赋。如此,则国不费巨帑而得强军,商得安全保障而拓利,实为公私两利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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