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看了看由兰，眼波流转间还是选择隐瞒。
“我是国主身边的谋士。”
“你有什么证据？”
“马车上有块令牌，那是国主给的，你们一看便知。”
族长没有派人去查看，因为由兰的牌子，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拿着由兰的牌子，族长将二把手和几个老头，带到了后室。
几人商议一番，决定放了齐言和由兰。
“你们两个我可以放，但是就像你们所说的那样，神像一事，你们必须要追查到底。”
“没问题。”
由兰的眼神有些担忧，以他俩的实力，怕是查不到幕后凶手。
周围的侍从，松开了束缚着二人的捆绳。
由兰挣扎太久，绳子已经紧到了极限，手腕和脚腕处都有些发紫。
齐言看着，别说有多心疼了。
“你还好吗？”
由兰想要活动活动，但却很难。
“没那么严重！歇一会儿就好了。”
族长看不得二人恶心的互动，特别是其中一人，还是他看上的女婿。
“把东西拿过来。”
二把手从后面端出一个木盒，送到齐言手边。
盒子打开后，一块沾满血的方布，赫然出现在木盒里。
方布的样式，齐言二人，眼熟得不能再眼熟了。
这张布就是那天晚上，用来包裹陆川头颅的方布。
由兰泪光闪烁，偏过了头。齐言拿起方布看了看。
“这布是在哪里找到的？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自是可以...不过今天是我们的哒哒节，不宜上山，明日去怎么样？”
齐言看了看由兰的表情，“时间拖得越久，被人抹去痕迹的可能性就越大，告诉我们在哪个地界就行，我们自己去查。”
族长将详细的地图交给齐言，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道：“就是这地方。”
族长顿了顿，“山中有野兽，你们还是明早再去吧。”
“无碍，我们会注意的。”
青鞑族人将由兰二人，送到路口，再三嘱咐后，二人拿着火把进了山林。
没想到，二人误打误撞落入的瀑布，是去山崖的必经之路。
来到熟悉的地方，由兰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
“我记得...我们是在这里生的火，为什么没有任何痕迹呢？”
由兰不说，齐言还没注意。
放下手中的地图，二人往由兰手指的地方走去。
不仅柴火没了，就连燃烧过的痕迹都没有。石头上理应出现的黑色痕迹，也没有。这块地就像是被人洗过了一遍。
“是不是那群人又来过？”
齐言摇了摇头，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拉着由兰再次钻进了树林。
一根“大”字形状的枯木，横在路边。
“还记得，那日我带回去的柴火吗？”
由兰点了两下头。
“我带回去的，跟这一根一模一样，就连所在的位置都一样。”
由兰的脑回路和齐言不同，“你是想说...只是物资刷新点？”
齐言看了由兰一眼，气的心口疼。
“我怀疑，我们那日不是来了这里，而是去了另一个相同的世界。”
“平行时空？”由兰喃喃道。
齐言从未听说过这个词，有些疑惑，“平行时空？”
“平行时空...和你说的意思差不多，但是...”
由兰忽然顿住，看向了手腕处的镯子。那日陆川也说过，她没有死，而是进入了平行宇宙。
“陆川和我说过这个...他说...她娘就来自于平行时空。”
由兰眼色渐深，“所以...陆川说的穿越，是指进入平行时空，而不是瞬移？”
由兰终于搞清楚了这一设定，看来之前对于手镯的判断有误。
“那...我们这个时空里...陆川还在那块石头上吗？”
二人对视一眼，决定再去探个究竟。
一路走到山崖边，望着远处的青鞑寨，篝火撩人，站在山头，都能看见他们舞蹈的身影。
齐言低头看向由兰，由兰明白了齐言要说的话。
“阿琪说过，哒哒节一年只有一次，那个时空的哒哒节，正好是他们抛尸的时间。”
齐言掏出怀中，包裹号的方布。
“方布在这里，说明他们已经来过了，在哒哒节之前。”
所有的证据都印证了刚才的猜想，既然他们已经来过，那么陆川的头，应该就在下面。
由兰举着火把，趴在山崖边，一眼就看见陆川仰面朝上的头颅。
借着火把的光亮，由兰将陆川的脸看了个仔细。
相比起上一次的冲击，由兰这次要冷静许多，至少没有情绪失控哭出来。
“不对...陆川的眼睛不见了？”
之前一直听人说，陆川的眼睛被挖了，那日看见后，由兰以为是误传。
可今日一见，确实如传言所说，陆川眼睛处的伤口，一定是死前所致。
“所以...不同的时空，陆川经历的...也不同，看来不只是时间上的差异。”
齐言断断续续说完一番话，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由兰表情，生怕伤到由兰的心。
“应该是这样的。”
由兰站起身，抽出腰间挂着的长绳。上山之前，她得地找人借的。
挑了一个带杈的树脂，由兰将绳子绑在树杈上，扔到了山崖下。
树杈勾住了陆川的头发，由兰直接将头钓了上来。
与上一个时空不同，这个世界的陆川，脸皮还在，不过也被秃鹫吃得差不多了。
由兰捧着陆川的头，久久不能说话，脑子已经放空，她什么也没有想，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齐言拍了拍由兰的肩膀，由兰愣愣地看向齐言。
“走吧。”
手里捧着陆川的头，由兰反而不再难过，心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我感觉好奇怪...我现在一点也不难过，反而觉得很...心安...”
由兰抬眸看向齐言，“我是不是...很不对劲？”
齐言搂住由兰的肩，摇头道：“没有，正常...因为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
由兰点了两下头，跟着齐言去到了山神雕像处。
说是被砸了个稀巴烂，其实就是手被掰掉了。
二人仔细看了手部断痕，非常的平整，没有被打杂过的痕迹，甚至周围地上都没有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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