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若有所感，目光一转瞥来，“找谁？”
蓁蓁有点难以启齿，不好意思地讷讷道：“我...我找硬老二。”
闻言，老和尚噗嗤噗嗤连啃了几口甜瓜，随手将瓜皮扔在角落里的扫把上，双手在衣襟上胡乱抹了抹，扬声道：“进来。”
蓁蓁戒备地摸了摸藏在腰间的短铳，疾步跟了进去。
两人来到一间更为逼仄的厢房，房中光线昏暗，药香缭绕。
在大颂，男子不举素来被视作是奇耻大辱，他们多半不愿亲自出门就医问诊。因而来桃叶渡求医的几乎都是女子。
老和尚早已见怪不怪。
他屁股往包浆的藤椅上一坐，直截了当地问：“甚毛病？嫌细，嫌短，还是嫌快？”
蓁蓁找了个勉强能立足的地方站定，看老和尚右手执起毛笔，似乎要开方抓药，忍不住问道：“师父就是硬老二？”
老和尚睨了眼她，反问道：“除了老衲，这儿可还有其他人？”
蓁蓁一脸不敢置信，略显局促地道：“可你不是和尚么。”
老和尚神色浮现毫不掩饰的无语，顿了顿，故作高深莫测地道：“世间诸色相，皆空皆无，无我无人，无和尚无郎中。更何况，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医治男病，添丁进口，何尝不是大慈悲。”
乍一听，确有几分道理。
蓁蓁讪笑着点头，“是，大师妙慧，令人敬服。”
被捧得眉花眼笑，老和尚更加来劲，摇头晃脑地续道：“男人那病，要说好治，也难治；要说难治，也不好治。
正所谓‘纵横不出方圆，万变不离其宗’，老衲这儿倒有一副包治百病的神药，统共两帖，可煎饮，可泡浴，每帖二百五十两银子，你可要？”
有点贵，但蓁蓁救夫心切，别无选择。
她一咬牙：“要！”
“要就对了！”老和尚立即安腕运指，挥笔开方。右手虎口处的八卦刺青随着他的动作，晃得人眼前微微发花。
蓁蓁不禁疑窦横生，这老和尚明明是佛家子弟怎地在手上刺了个道家的“八卦”，好生奇怪！
正自疑惑，又见老和尚起身走到药柜前抓药，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没停。
“说起来，老衲这儿还有一本医治男病的秘籍，人称‘金陵肾宝’。男子只需每日照本修炼，即刻养性回春，强肾固精，防病治病...”
絮絮叨叨的话猝地被“吱呀”的推门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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