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个任务顺利完成，但黎洛总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一个奇怪的开关，可自那天之后，时年好像也没什么怪异的表现，她索性不再计较。
第十三个任务迟迟不来，刚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准备第二次月考。黎洛暗自发誓，这次起码要考到二十名以内。
……结果出来时，似乎也勉强完成了目标。
她考了第二十名。
好歹也算有进步，虽然只进步了一名，但至少不用班主任叫去喝茶聊天。
黎洛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班长过来让她去班主任办公室时，她心里咯噔一下，算盘珠子啪一声断了。
“老师找我干什么？”黎洛着实有些慌。
班长耸肩：“我怎么知道。”
黎洛呼出一口气，起身去班主任办公室。
见班主任的次数不算多，但每次她几乎都在使用电脑备课，这次也不例外。黎洛吞下一口唾液，上前去，恭恭敬敬：“张老师，您找我？”
张老师停下手中工作，转过头看向她，表情不悦：“坐吧。”
黎洛左眼皮直跳，她把左边的一把椅子拉过来，动作轻缓。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法，不管老师说什么，她只用安静聆听，只需向老师保证下次努力即可，话多必失。
她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以半垂头表演自己考试失利后的失落。
张老师将两张数学试卷平摊在桌上，眉眼凌厉：“你看下这两张试卷，就最后一道题。”
黎洛一皱眉，低头去看。其中一张她一眼看出来是自己的，另一张试卷的字迹她非常熟悉，是时年。
她盯着自己写下的解题步骤半天，又看两眼时年的，实在没懂张老师的意思，只好问：“张老师，怎么了？”
“你没发现重复度太高了吗？”张老师的语气冷淡，她伸手指在黎洛的答案上，又移动到时年的试卷，“你们从解字开始，几乎每一行都一模一样，这么高的重复度，你觉得正常吗？”
黎洛眉头紧锁，目光在两张试卷间移动，最后抬起头看向张老师：“您是在怀疑，我和时年作弊吗？”
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委婉，但真正说出口时，已经是肯定语气。
是的，张老师会找她谈话，语气又如此生硬，明显是已经肯定他们作弊。
张老师并不否认：“每个步骤都一模一样，我不相信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会写出一样的答案。”
“张老师。”黎洛并没有被误解后的暴躁与焦急，她心平气和地向老师解释，“其实这道题我之前做过，题目完全一样，只是数字变动了一下。当时我不会做便去问时年，他把完整步骤写下来并且很认真地给我讲解，后面我自己又梳理思路多做了几遍。因为反复校正自己的答案，我把时年的解题步骤看了许多遍，他写得详细又完整，我认为应该学习他的解题风格，所以全部记了下来。”
黎洛说的全是实话，考试考到原题她内心还在窃喜，万万没想到会招来这样的麻烦。
“既然你说你做过原题，那证据呢？”张老师显然并不相信她这套说辞。
黎洛一愣，这道题当时她是从网上抄来的，抄在一张白色打印纸上，时年写的解题步骤也在那张纸上，她弄明白之后夹在了家里的一本习题册里。
“在家里。”明明是实话，在这样的情景下说出来就像在撒谎。
果不其然，张老师的表情仿佛在说预料之中，她已经认定黎洛是在找借口。
黎洛不想被人平白无故地误会，坚持道：“老师，我明天带给你看！”
“行了！黎洛，作没作弊你自己心里有数。”张老师认定黎洛是在狡辩，“你认为，用这种走捷径的方式提高成绩有用吗？你知道作弊被监考老师抓住是什么后果吗？你这次运气好，那下次呢？”
黎洛终于忍不住反驳：“老师，我没有……”
张老师提高音量打断她：“黎洛，你自己不上进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连累时年呢？”
黎洛突然不明白老师在说什么。
“我跟时年谈过几次话，他是个懂事听话的学生，没想到也会做出帮助他人作弊的事。我就直说了，你们是不是在早恋？”张老师望着她，语气十分眼里地质询。
黎洛深呼吸一口气，又一次说：“老师，我没有作弊……”
“有什么好狡辩的？你觉得我是在冤枉你？”张老师一拍办公桌，语气激动，“我有什么冤枉你的必要？你是我学生，我是你老师，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在歧途上越走越深！你录取进来好歹也是全市前五十名，拿过国奖，现在却这么堕落，难道还不能提醒你？”
铺天盖地地骂下来，用老师的威严压制，黎洛垂下头，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她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角，等张老师批评完才抬头：“我也没有和时年早恋。”
“我带过好几届学生，从来没有学生被抓到早恋后主动承认的。”张老师冷冷地说。
黎洛算是明白了，班主任就是唯我独尊，自己认定就觉得是事实，根本不听人辩解，她解释是火上浇油，不解释就是心虚默认，正说反说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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