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顿时大骇！赶忙解释道：
“不是不是！徒儿并无此意，只是...总觉得这招似乎差点什么。”
“差点什么？”
宿阡陌慢慢皱起了眉头。
他自问剑道天赋不错，在石壁空间内只靠一眼便能从剑典封面上领悟出“水月神舞”这等绝世剑招。
这件事让他很是自豪。
水月神舞这一招在千年前与尸傀宗分舵的战斗中也曾大放异彩，让他战胜过不少修为高于他的敌人。
如今林天这样一个小辈居然说这一招有缺陷！
这让宿阡陌心头有些不喜。
但他毕竟是个有涵养的人，而且很是喜欢林天这个天赋极佳的徒弟。
换做别人这么说，他早就一剑砍过去了。
但林天嘛，权且听听。
“哦，那你说说，缺什么？”宿阡陌开口问道。
听着这道平和的语气，林天仍是十分紧张。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对于给自己传道授业的师父来说，很是冒犯。
一个小辈，当着长辈的面，说出这种话，岂不是说长辈无能，传此有缺的武技误人子弟？
所以林天很是犹豫，但此刻话已出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师父，徒儿并无冒犯之意，实在是心有疑惑，权当请师父为我解惑。”
这话一出，宿阡陌的脸色明显平和了一些。
林天这话说得极有水平，给足了宿阡陌面子，以求教之资代替质问之态。
表明了这问话不是怀疑，而是求教。
“哈哈哈，你啊，看着挺老实的，心里弯弯绕还不少，行了，你就如实说说，为师也好自查一番。”宿阡陌笑着说道。
林天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
“师父，徒儿此次在水泽郡对那名魔道武宗强者使用过水月神舞，徒儿实力不济，被其随手破之，但剑招与其攻势相触之时，徒儿发现其中蕴含的水月剑意依旧生机磅礴，但水月神舞的攻势却在圆月碎裂之后戛然而止。”
“残余的水月剑意霎时间如同无根之萍，散于无形，就好像...”
“好像什么？”宿阡陌的眼神凝重了起来，他在脑海中模拟了一番林天所说的情形，剑道天赋上佳的他也意识到了，好像有点不对。
“好像...这一招本应用到的剑意，有一部分用掉了，剩下的一部分被无端浪费掉了。”
这话一出，宿阡陌顿时愣住了！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他这一生，没有遇到过能随手破掉他施展的水月神舞的敌人，所以对于林天所说的这种情况，他无法拿捏准确。
但林天这人是出了名的实诚，他不会胡诌一件事来唬人。
所以宿阡陌有点信了。
“竟有此事。”
看着宿阡陌陷入了沉思，林天不再多言。
他知道，对于一个天才剑客而言，很多东西一点即透。
况且，实际上他自己也只是发现了不对的表象，却不知道具体不对的内因。
所以先前他说的此次是求教之话，并不是宿阡陌所说的弯弯绕，而是真的不懂就问。
“为师要好好想一想，你先回去吧。”
沉思了一会儿后，宿阡陌挥手让林天先回去。
他再度叮嘱了一些突破武王的注意事项后，就不再相留了。
林天也适时起身拜别宿阡陌。
在林天踏步走出一段距离后，宿阡陌端着茶杯，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荡出细微的波纹。
夕阳落下之前的最后一缕余晖将他眼眸中的一丝担忧之色再度照亮。
他放下茶杯，抬头看向了林天，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用神魂传音问道：
“林天，你对陆沉...是否有特殊之情？”
“！！！”
“师父！您...”
林天猛地转身看向宿阡陌，竟从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中看出了一丝细微的担忧。
宿阡陌紧紧盯着林天那双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缕一闪而过的惊慌。
见得此，他摇头叹息道：
“果然，唉...你还真是给了为师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师父！我...我...”
林天支支吾吾地想要否认，但话到了嘴边他却怎么也无法说出“没有”这两个字。
他知道，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骗得了他人，也骗不了自己。
旋即，林天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只是眼里不停变换的神色在展露他极为慌乱的内心。
“怎么办！我要不要坦白？师父会不会因此厌恶我？可我不能因为害怕就否认自己的内心啊！”
正在林天内心挣扎之际，宿阡陌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突然出现的气息让林天倏地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但宿阡陌却按住了他的肩膀，正色道：
“陆沉他知道吗？”
“不知道...诶？”林天猛然一愣，惊讶地看向了宿阡陌。
“师父您不怪我吗？”
宿阡陌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
“为什么要怪你？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这东西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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