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宴结束之后，季肴满脑子都是关于孟坤的事情。
主要他那不自然的表情，让她起了疑心。
直到送走章夏槐之后，季肴一边缓慢走着，一边推算着一些有的没的线索。
“林霁尘。”她忽然出声，“你知道关于孟家的一些事情吗？”
“怎么忽然这么问。”
虽然疑惑，但林霁尘还是详细给她讲了一遍。
“孟家是有名的财阀，不过主要生意不在国内，而是在F洲。但可以明确的是，孟氏的势力，很大。”
“有多大？”
“大概，就连目前的林氏，拼尽全力也只能与孟氏打个平手。”
林霁尘侧头看向她：“并且，林氏最多只能占到四成的便宜。”
他没有开玩笑，林氏在国内的确影响力够大。但真的出了京城，根本站不稳脚跟。
但孟氏就不一样了，在F洲，他们的影响力很大。在国内，他们的孟氏财团也地位不低。
季肴皱起眉：“他们这么厉害？”
“嗯。”林霁尘有些好奇，他知道今天孟坤跟孟柳也来了拜师宴的，便开口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季肴缓缓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包括孟坤看见自己时的反应。
全部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这下，林霁尘也开始疑虑起来。
他毕竟是专业的心理学者，所看所想比季肴要多。按照季肴这说法，那孟坤一定是认识季肴的，并且，很有可能是惊讶的一种表现。
惊讶她，出现在这儿？
还是震惊她，成为了隗翰林的学生？
两人满腹心事地走到了车边，而背后，一个黑色的身影也融进了黑暗里。
回到家中，季肴洗完澡，有些无聊，便打算出去散散步顺便透口气。
林霁尘因为有事要处理，便没有陪她一起。
“早点回来。”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用口型对她说道。
江御国际毕竟是富人区，安保条件自然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季肴本来也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他很放心。
季肴点点头，换上鞋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已经已经是十月中旬，夜晚的天气凉意有些重。她走在树丛的阴影下，缓慢但匀速。
风声婆娑，月影晃动。
四周那么安静，但又那么不对劲。
季肴径直拐进了一个鲜少有人过来的角落，朝里边走了几步，才站定。
“出来吧。”
她从上车开始，就察觉到后边有辆车好像在有意无意地跟着自己。但后来到了红绿灯的时候，那辆车没能跟上来，她便没多想，以为只是个巧合。
但后来进江御国际之前，她余光好像扫到了那辆车。
这才彻底起了疑心。
便借口想出来散散步，独自走了出来。
身后树叶沙沙作响，没有人回答她。
季肴眉头紧蹙，回过头，看向那一片阴影之中：“怎么，有胆子搞跟踪，没胆子出来见人吗？”
“哈哈，好眼力。”
熟悉的声音响起，片刻后，从那角落里的草丛中果真钻出来了个人。
是零。
“师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他穿着一袭黑衣，虽然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但眉目之间带着些许的疲惫。
“我可不想见到你。”
“瞧师姐这话说的。”零面带微笑，“实不相瞒，我也不怎么想见到你。只不过嘛……”
他语气一顿，吊足了胃口：“这上边有命令下来，我不敢不从。”
“什么命令。”季肴沉声问道。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诈。
说实话，在魏孟那里，她跟零也没少接触。这人虽然讨厌自己，但还没到特意跟踪她这么远的地步。
何况，上面的命令……
会是什么命令？
零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自然是，解决你的命令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手里拿着刀，在月光的反射下散发着寒意：“这一天，我可是等很久了。”
甚至于，在说这句话时，他脸上还带着笑。
季肴往后退了半步：“是研究院让你来的？”
“那是自然。”
“是K先生？你见过他了？今天的事情？”
季肴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脑海中，一个大胆的猜测已经有了雏形。
“这你便不必管了。”零微笑着，似是怜悯，似是嘲讽，“真没想到，K先生一手栽培起来的人，护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要落在我手里。”
这句话有些歧义，季肴忍不住皱眉，反问道：“K先生护我？你在开玩笑？”
“哈，的确，他那不叫护你，他那只是……”零停下了脚步，“觉得你还有用罢了。”
季肴沉着脸：“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她知道之前研究院一直没有真正的对自己下死手，是因为她是整个研究院这么久以来实验成功的第一人。
但现在既然零亲自动手，莫非……
“你身体机能已经开发到了160%以上。”这句话，她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毕竟，这是她曾经的巅峰。只有零到了160%以上，才有完全的把握对付自己。
“你说呢？师姐？”
零已经抬起了刀，看上去危险至极：“看在你已经死到临头的份上，我还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他不担心，死人会泄密。
季肴沉吟片刻：“你见过K先生了，对不对。”
“那是自然，今天这任务，可是他亲自找到我的。”零舔了舔嘴唇，“我也不怕告诉你，K先生，原来你也认识呢。”
电光火石间，季肴觉得自己抓住了真相。
“所以K先生是孟坤！”
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果真如此！
季肴总算知道，为什么孟坤今天看见自己会是如此表情了。
以前研究院不杀她，除了她的研究作用外，还有就是，她并无其他明面上的势力。
但今天，隗翰林这场大摆的拜师宴，让她认识了许多权贵。所以，孟坤担心了，担心她有了自己的势力，便无法在研究院的控制中。
加上零现在的身体机能开发进度已经超过了她，所以，孟坤才准备下这死手。
就在她整理线索间，零已经举起了那把刀。
面带微笑：“师姐，你放心，念在同窗情谊上，我不会折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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